艰难第10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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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反对这门亲事,到一百年她都没有错。外孙都三岁了,她高兴,可高兴不等于就要亲自登门看望,只要她去了何集村,就全盘否定了她当初的反对意见,孔巧云才不会做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呢,有大闺女这样互相传话,知道二丫头日子过得还不错,心里也就安稳了。五八年农村成立人民公社,洪景山在郭家村公社当了副社长,二丫头又有了几个孩子,孔巧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郑淑兰给二丫头捎点钱作为家补,而郑淑玉每回都让姐姐带回两只鸡和一筐鸡蛋,孔巧云误解了,她认为是郑淑玉不愿意欠她的情,权当是用钱在买她的鸡和蛋,孔巧云火冒三丈,二丫头真的是跟她这个当妈的生份了,好哇,那咱就小葱拌豆腐,来个一清二白!她发誓今生今世和二丫头老死不相往来,无论郑淑兰怎么解释都没用,郑雪秋无奈的摇摇头,一声落花流水秋去也,寒冬腊月在前头,意思是这母女俩的关系又将处于冰封期,何时能解冻,估计也是遥遥无期。一晃就又过了六、七载,直到郑淑兰带来噩耗,说是洪景山上吊自缢了,已经是孔老太太的孔巧云一脸惊愕,她首先想到的是,洪景山不在了,二丫头一个寡妇带着一帮孩子怎么活,洪氏家族还能像以前那样待见她吗?就算一切如常,二丫头后面跟着几个拖油瓶,少不了遭洪景山后娘的白眼,二丫头不管遭受多大的委屈,为了能让孩子们吃上一顿饱饭也得忍着,一想到这里,孔巧云再也绷不住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赶紧把二丫头从农村接回来,郑雪秋叮嘱她不要鲁莽行事,一定要和二丫头商量着来,孔巧云使劲捶着胸口流着眼泪喊“我这里疼呀,真疼呀!”“好,走走,马上走”郑雪秋给大闺女和大女婿递个眼神儿,郑淑兰搀扶着妈妈,郭儒才拎上临时塞进一些食品的大提包。两口子来之前,找到剧院的台柱子郝宝枝,让她照顾一下正在上初中三年级的女儿郭茜,郝宝枝笑盈盈的说:“您们放心去吧,到了放学的点我去学校接茜茜,晚上您们回不来,就让茜茜住在我这儿。”整个一个县京剧院,郭茜就愿意跟郝宝枝在一起,家里有好吃的,郭茜必把郝宝枝找来,两人一直姐妹相称。几个人坐上县京剧院的破旧的吉普车,一路赶来,母女俩见面一阵痛哭流涕之后,孔巧云如实表白了她此次赶来的主要目的,郑淑玉睁着红肿的眼睛,问道:“是让我跟我的孩子一起走吗?”孔巧云摇摇头,“孩子姓洪,是洪家的血脉,应该让孩子留在这里。”看到郑淑玉面带不满,眼露怨气,心里一激灵,孔巧云退让了一步,答应她可以带两个女孩儿一起回城里。郑淑玉低头不语,丈夫没了,儿女就是她的一切,妈妈觉得这样是在帮她!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做撕她心揪她肺的事,拆散她和儿子们的骨肉亲情,这还是她亲妈吗!郑淑玉一头扑到炕上“ 嘤嘤 ”哭泣起来,吓得偎在郑淑兰怀里的秀秀“哇哇”大哭,郑雪秋提醒孔巧云“说好是征求女儿的意见,这事万万不可强求。”孔巧云把气一下子撒在了丈夫身上,“当初是谁一个劲的撮合二丫头来着,好人你做,恶人我当,现在怎么样,事实验证了我是对的,受苦遭罪的是咱闺女,而害二丫头的罪魁祸首就是你!”郑雪秋瞪她一眼,“简直不可理喻!”他领着天明和天朗去了院子,他站在院子里,眼前灰蒙蒙一片,灰院墙、灰院落,灰树枝,一些残雪,脏兮兮的留在墙根的阴角处,表面也是灰点斑驳。冰冷的空气嘬在郑雪秋的脸上,他感到心里的郁闷开始逐渐被寒气凝固,不禁眼圈蒙上一层泪花,他赶紧腾出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儿,擦干眼泪,又拉住外孙的手,他低头看看俩外孙儿,天朗和天明面无表情的虚着眼睛,外面小北风吹着,齁冷齁冷的,只因为是姥爷第一次牵他俩的手,俩兄弟才表现出少有的安份。院门响了,郑雪秋一抬头,看到洪天晴和洪丽鹃一左一右挽着一个略显年纪的人进到院里,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洪天晴对站在院子里的姥爷说,他爷爷来了。两亲家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是在洪景山下葬后的第三天,两个作老辈的人,现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各种滋味。洪金民上前握住郑雪秋的手,满脸悲戚,说:“苦了淑玉这孩子啦,你们是她的爹娘,怎么决定俺都没意见,进屋,外面冷。”显然,天晴把姥姥说的话传给他爷爷了,郑雪秋连说惭愧,两人挽手入屋,何北花紧随其后,她是来听信的,她希望郑淑玉把她的孩子都带走,这样,会给她省去不少麻烦。后奶奶难当,她还不稀罕呢。几个孩子跟在她后面蜂拥而至,屋子顿时显的有些拥挤,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儒才发挥了他京剧院院长的作用“孩子们,跟我到院子去,让姨夫看看你们哪个筋骨柔软,符合条件的,姨夫让你们到县京剧团去进修。” 四个孩子一窝蜂又跳到了院子里,三个男孩躲到了一边,只有洪丽鹃跃跃欲试,洪天晴说:“姨夫,我妹妹从小就爱唱歌跳舞,她跟爷爷练过武术,腰肢柔软,翻筋斗、劈叉都行。”“是吗?劈叉就算了,做一个腰肢下弯让姨夫看看。”洪丽鹃连活动一下都没有,就把腰后翻成了一个拱桥。郭儒才说了声好,就把她扶了起来。屋里面,郑淑玉已经从炕上坐了起来,洪金民进来的时候,她就不再哭泣,只是浑身无力,胸闷气短,她叫了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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