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黄帝遗心经(1 / 2)
沈渭动了动眼皮,吃力道:“我确实不太好,气海里像漏了个洞,全身的气血都在往里泄,我现在好困,只想睡上一觉。”
闵文文看着沈渭,眼中泪花乱滚,继而向徐文兵问道:“老爷爷,你肯定能救他,是不是?”
沈渭喘了口气,叹道:“姑娘,这位老伯已经身负重伤,你就别让他为难了。”
徐文兵伸手抚向他的右腿,肃声道:“你气海空虚,足三阳经浊流乱走,穴道震颤,随时将要爆裂开来。”说着一点他的肚脐处,沈渭顿觉百穴震动,心跳如雷,脑子耳朵嗡嗡作响。
徐文兵又道:“你脉象紊乱,定是和自身功法相关,你且将这武功的修炼之法说来听听,或许还能寻到一丝救治之法。”
沈渭闻言,当即打点精神,将修炼经过略略说了。
徐文兵听他说完,若有所思道:“寻常炼脉之法,多是修炼奇经八脉,你这功法却也特别,专炼十二经脉中的三脉,不过正好与我的医道相合,姑且试试,或可一救。”
闵文文喜极而泣道:“当真?”
徐文兵续道:“你们莫要高兴太早,我这只是治标之法,稍微延缓一下他穴力反噬的发作时辰,若要根除,怕还是得找他的传功之人了。”
沈渭瓮声道:“那就有劳老伯了。”
徐文兵观他神情衰败,再不迟疑,默运黄帝心经,双指一并,在沈渭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的各个穴道上逐一点落,将三脉中乱走的气血疏导归拢。
“若按人体经脉运行之理,足三阳经真气应是从头走足,但你修炼时却从足上穴道练起,反其道而行,这真气逆流而上,不进则退,就如硬让初生牛犊去犁地,自然无力维系,故在练到经脉中某些关键穴位时,凭借你自身之力绝难突破,只能借助他人真气了。”徐文兵无愧为医道宗师,三言两语,便将‘天阙诀’致命缺陷阐明。
沈渭默默听着,心中顿时明白许多。
“此功法强则强矣,但是逆脉修行,有违天道,必遭天谴,故而你体内真气无法自给,只能暂时将传功者的真气存在气海之中。
“似你这般妄用过多,气海空虚,则会向各处穴道讨要真气。这功法好比在你身体里豢养了一头饿狼,平时趴着打盹还好,若要让它听你使唤,便逼得你割肉饲之,你精血有限,免不了葬身狼腹。”徐文兵汗出如浆,运功不停,他与沈渭浑身氤氲弥漫,两者的精神气魄如同绷紧的弓弦,均已拉伸到了极限。
“我已护住你京门、太乙、意舍三穴,又在你气海中设下一道禁制,暂且将那‘狼嘴’封住。”终于,徐文兵长出一口气,面色比之前更白三分。
沈渭缓过劲来,冲着他略略点头,忽然间,他神色一变,瞪大双眼,直盯徐文兵身后。徐文兵也察觉动静,回头望去,但见牧阳君浑身湿漉,越出海水,手握一根锐长珊瑚,咬牙切齿地向这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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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牧阳君身负重伤,摔落海中,被水流卷入海底,差点就此毙命。饶是他水性过人,死死拽住一株粗壮珊瑚,才未被乱流带走。
待他浮起身时,正好瞧见徐、沈二人凝神聚气,无法分心。这千载难逢的杀人机会,牧阳君自是不会放过,于是竭力提起残存的力气,一瘸一拐地走向徐文兵,举起珊瑚,对准他的面门,便要刺落。
当此紧要关头,徐文兵全副心力都倾注在沈渭体内,腾不出手来对敌。沈渭置身苦劫中,痛楚乏力,想要挪动一根指头,亦是不可。
牧阳君的剑尖越逼越近,三人互望一眼,一喜一哀一怒。徐文兵无计可施,叹了声“罢了”,缓缓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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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声锐器刺入肉体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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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兵本来闭目待死,闻此动静后却未发觉身上异样,惊疑间睁开眼来,见牧阳君浑身战栗,胸前一截断剑透身而出。
牧阳君低头看向剑尖,一脸不可置信,倏地残剑垂落,他身子跟着向前倾倒,撞在徐文兵后背,软泥一般斜倒在地。
沈渭大为震撼,勉力看去,眼角余光中,闵文文抽回断剑,指缝间鲜血滴落,兀自哆嗦不停。
她盯着地上的牧阳君,颤声道:“他……死了么……”
徐文兵点头道:“他中了我的‘金匮真言掌’,半身经络已毁,再加上你这一剑,定然是活不成了。”
闵文文心间一松,断剑落地。这剑本是此前牧阳君被沈渭踏断的软剑,掉在沙地间,好巧不巧,被闵文文捡起一截。如今他死在自己的宝剑之下,实在戏谑至极。
徐文兵内力在沈渭体内运行两个周天,便即收功,他从怀里掏出止血粉,让闵文文抹在掌上,又给沈渭服下几粒丹药,助他平抚气血,重复精力。
少时,沈渭腹中一暖,四肢百骸如有春风度过。他力气渐复,舒展了几下身体,便即跪倒在徐文兵跟前,磕头道:“多谢老伯救命之恩。”
徐文兵摆手道:“一切因缘,自有定数,我是救你,也是救他,更是救己。”说着看向躺在地上的牧阳君,“他罪孽深重,可怜一世,如今身死,但愿你们能宽恕于他。”
沈渭道:“我跟他本无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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