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往事重提（2 / 3）

萧慕遥眉头一皱“为何，他不是？”

“王兴志大而心高，好功却气短。当年为了迷惑越王与丞相，已派他在崇州地界经营近五年之久，更有丞相越王之流时时助力。虽已许他高诺，他也会助你平定乱局。但只要他活着，必成尾大不掉之势，所以，你务必要除掉他，且万不能乱北方军心，否则景儿欲要中兴，必是难上加难。”

“你便这么信我？若我不愿助你呢？若是崇州二十万将士不服我呢？”萧慕遥的脸上再度变回了曾经的古井无波，只是心中深潭，却已是泛起波澜。

“你当然会，也当然能。”他轻笑道，“你可是我和悦遥的儿子。”

昏暗的寝殿再次陷入沉默，初阳的红光从窗外射入，照在床脚。两人仿佛都已累了，萧慕遥只是注视着床上的他，似是懂了，似是放下了，似是，越发的沉重了。

“右相，咳咳”榻上的人，在朝阳的照耀下，脸上似乎是多了几分红润。

右相李林将惊讶和了然的目光从萧慕遥的背影上收回，恭步走到榻前回到“陛下，老臣在。”

榻上之人右手缓缓指向寝殿中心桌案上的两个盒子，缓缓道“那是，我亲笔留下的两封遗诏。最上面的那封，待京中事了即刻宣读，着皇四子赵慕景继位，并着龙御卫将军萧慕遥领兵马元帅衔，安定北境。至于这第二封，”他将目光转向眼前站立的萧慕遥，轻声道“这第二封，我要你们保存好，除了子渊你、伯鸾还有笠翁外，不可让他人知晓。若有一日，九儿慕遥遭难，抑或治国之君不为，便拿出这封遗诏”。

萧慕遥却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榻上这位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已有起色的人，不言不语。右丞相李林、兵部尚书胡烨、太傅程知忌则满是讶异的对视一眼，便已了然这第二封遗诏之内容，三人心中暗道，虽都是经历了一两朝的老臣，这般宫闱之事，却真真是要命。

寝殿中或躺、或站、或坐着的几人，均是无言，仿佛各有计较。此时一阵沉重却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哐哐”的铠甲碰撞声直向着寝殿而来。不知为何，本该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几人的心中均是一顿，对视一眼，一阵不好的感觉逐渐漫了过来。

“报陛下！”门外的人推门而入，单膝跪在地上“越王、丞相谋逆，今晨已尽数逃出京城往北而去，皇后及丞相家眷均已捉拿羁押在府。景王于昨夜护驾之时，身中毒箭，如今太医已前往越王府救治，生死不知！”

“噗！”床上半坐着的人嘴角不禁溢出几丝鲜血，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来人！快传太医！”冲进来的宫奴已惶惶然之间乱做一团，几位老大人迅速站起，围向床边，而萧慕遥不禁皱了皱眉头，轻喝一声“闭嘴！”

“你，速去传太医进来，留下几个人把这屋内帘幕都拉开，其余人把这宫内速速打扫干净”萧慕遥回身下令，“何冲，传令龙御卫副将方城，着其带领城卫军人马把守京城各门，无皇令不得进出；龙御卫副将李越领龙御卫五百人，于城内巡查，敢乘机作乱盗窃、喧哗闹事者，无需报请刑部，均于菜市口斩首示众；龙御卫前营将军齐虎，带前营一千人打开宫门，迎诸位大臣入宫，在陛下上朝前，令所有大臣均在侧殿等候，请御膳房为诸位大臣备齐饮食之物，不得怠慢！之后你就去景王府等待消息，只待景王一醒，便立刻请其入宫，抬也要给我抬进来，明白么！”转头看向榻前的几位老大人，轻声道“右相，胡尚书两位大人前往侧殿，暂安群臣之心。请程太傅与我在这慈安宫里，等待陛下身体好转可否？”

“就依将军所言”右相李林，兵部尚书胡烨对着萧慕遥一个拱手，转身往侧殿行去。萧慕遥回完礼后，转身扶着程太傅坐在一旁，这老人陪他熬这一晚确实甚为艰难。何冲抱拳应令之后，便紧跟在两位老大人身后，又急急带着门外的几个龙御卫士兵传令而去。一个蓝服太监右肩挂着药箱，左手拉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忙忙冲进殿中，萧慕遥抬手示意，旁边一人立刻将一锦凳放在龙床一侧，并微微拉起床帘。太医把住陛下右手，顿时便已皱起了眉头。

“陛下如何？”

“将军，太傅大人，陛下本就已是气血两亏，又兼一时急切，冲了心脉，昏了过去，此时已是旧疾复燃，恐已是朝夕之间了。”老太医抬头，轻轻对着萧慕遥和程知忌说道，“宫中雪莲已是用尽，再去寻找也来不及了，况且药石难医膏肓之疾，老朽此时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可能让陛下清醒一时三刻？”萧慕遥沉声问道，周围人一听，顿时脸上一白，老太医也是直接忙忙跪下。

“将军，陛下已是重病难愈，细心调养尚不知何时方能清醒，金针之法虽可让陛下清醒一时，可以陛下的身体……望将军念臣家中尚有幼孙，饶老臣一命，还请将军三思！”

看着眼前磕头如捣蒜的太医，萧慕遥不禁面色一沉，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将其扶起坐下。转头望了一眼程太傅，如今越王已带众离去，景王伤重昏迷，陛下又是生死顷刻，一时间两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太傅沉吟一会儿，转身问道：“华先生，陛下究竟何时可以醒过来，可否给我等一个确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