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驱魔人、面包、侦探和六便士（1 / 3）

“哇哦，我的孩子。”

“是的，是的，我们谁都知道。”

“正因为我们都知道罗德斯特街遍地都是六便士，所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肯抬头看月亮了。可是我既要仰望星空，又希望脚踏实地。”

“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想要。与其纠结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还不如吃点好的，望着月亮睡一觉。”

“所以，先生诚如您所见，我是一名贵族，既要六便士，又希望能抬头看月亮。”

把玩着木质烟斗，粗壮灵活的手指停下旋转的动作。流畅的衔接顿了几秒没跟上，烟斗里点燃的火红色烟草，被甩出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团火星。

“嘶——”

懒洋洋倚靠在躺椅上的中年男人蹦起来。

“嘶哈——”

“啊，烫烫烫。”

“都特么敢看月亮了？你还能缺六便士？”

中年男人拍着被点燃了的羊绒内衬，嘟嘟囔囔着说。

“咳咳，还有，你说你是个贵族？别逗了我的孩子，据我所知香榭尔大道上，那些把面子看的跟阿尔普小妖精口袋里装着的黄金一样贵重的家伙们，宁可饿死，也不可能来我这里吃黑面包，赚六便士的。”

中年男人背后。

窗外是一片垂直向上、尖耸入云的哥特式教堂。

教堂边上的几家纺织工厂都是巴利奥略伯爵创办的。不过工厂停工已经好几天了。可是灰蒙蒙的阴沉天气，还是始终看不见太阳。

当然，是除去贵族、教堂和学院区外。

安苏维尔维尔大部分街区都是一片晦涩朦胧，灰雾与云翳上下一线，天地相接。

其中就包括罗德斯特街，这里同样的晦涩，乌云低垂着仿佛下一秒就钻进烟囱里，仅有中年男人背后的窗外，是一片五彩斑斓的绚烂。

这是中年男人最引以为豪的投资之一。

无疑，这里是罗德斯特街道最好的地段。因为毗邻威斯敏特街。所以即便没有神官们每天清晨撒下的神术驱散雾霾，单是远处大教堂顶尖折射出的七彩光线，就已经使得罗德斯特街上大部分临街建筑，小半个黑夜都不用点灯了。

更何况是他这里，要知道，银爵士或许不一定是正神当中最厉害的，但一定是正神当中最有钱的。

随遇来时的路上就有感觉。

要知道，都拉佐街上少有行人，即便偶尔能遇见几个零星的行人，也大都是行色匆匆的低着头，或是往家里或往竖着高耸烟囱的工厂里急匆匆的跑去。

墙上还有穿修身黑衣服，肩膀佩戴剑与三叶草袖章的市政人员贴的告示。

只不过是他们前脚一走，后脚都不用风吹，那些告示就自己滑落在地上。

但行色匆忙的路人，眼睛从不在路上。

即便是看见告示掉了，也大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而罗德斯特街上的行人衣着跟都拉佐街上相比之下就正式的多，都拉佐街上大部分平民只有在“神恩节”、“恩赐日”、“开拓之日”或是大型庆典等“重大日子”里才舍得穿上的正装，被他们当作日常出行的服饰。

还能零星看见几个人，会在正装的基础上，模仿着威斯敏特街上的绅士们，腰间夹着一根镀银拐杖，头戴圆礼帽。

人多的时候，还会从怀里取出一块银白色，表面烙印着剑与橄榄枝花纹的怀表。

随遇路过的时候好几次都听见，怀表发出的叮——的一声，然后一整条街的话匣子就好像是按钮被什么人给打开了。

“咳哼——听着”

然后，银色的圆头拐杖一定要划出一道最大半径的半圆后，才轻轻抬起推一推圆礼帽帽檐，露出眼睛，缓慢又有力的清一清嗓子等人们看过来后才开口说话。

“咳哼，先生们，先生们，脚步都缓一缓，请允许我洛哈特·詹姆斯占据你们宝贵的几分钟时间。听我说，昨天晚上，贝尔兰德街区，又死了一个人，呼哈——死的可真吓人。”

罗德斯特街上的行人，没有都拉佐街上的行人匆忙。

而且似乎也比他们更喜欢凑热闹。于是纷纷停下脚步，向着洛哈特·詹姆斯围过去。“什么？！又死了一个人”，大清早上就能听到这种“内部消息”。

这可是足以成为他们与朋友、同事攀谈的聊资是大消息，是能让他们从而体面上一整天的。

可是也有穿着黑色马甲，绑着蝴蝶结，头顶同色礼帽的行人会炫耀的扬起腋下夹着的报纸，反驳道。

“死人了？我怎么没有从每日晨报上看见？”

被质疑的洛哈特·詹姆斯也不懊恼。

他们顺路，同样的情节，随遇已经看见他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好几次了。这个人可能有点病，他似乎特别享受这种被质疑然后再去打脸。

果然，只要环顾成一圈的行人议论起来，围过来的路人越来越多后。洛哈特·詹姆斯才会不紧不慢的拉成着声音去解释。

“呜——我早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嘘——这里是内幕，死者昨夜是被枪杀的。我有个亲戚，恰好就是隶属于苏格兰厅伯莱利小队的队员之一的接线员的妹妹的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