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赴樊城（1 / 2）

太子无尘既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但这并没有自相矛盾，他希望此刻能和江之遥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点，但是同时也希望能尽快结束樊城的事情，之后便与江之遥待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而江之遥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是啊，她不知道太子殿下此去樊城到底需要多少时日，两个月之内能结束吗？自己能挺过凤仪宫的时日吗？未来还有很多的未知数，就算她在阎罗殿上已经知道了一些重要节点，但是人间之事到底还是有诸多细枝末节难以预料，她只希望当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点。二人便一起这样守着看窗外的皎月，江之遥不确定，这会不会成为他们厮守的最后一晚，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很希望这一晚可以延长到一辈子那么长。

不知什么时候，江之遥昏昏睡去了。等到翌日一早，江之遥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了，起身一看，桌上留了张字条。她仔细阅读了那张字条上的内容，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甚至双手都有些颤抖，她抹了抹泪，便转身将那张字条规规整整放在了枕头底下。

随后，江之遥便走出了门外，天边霞光开始闪现，她惨淡地笑了笑，自顾自说道：“还是没长大啊，我的——阿尘，还是害怕离别……可是……终有一别啊。若是还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要好好道别。”

——

也就是在那个晨光熹微的清晨，司空湛早早便带了云嵩及一些侍卫出门与太子无尘在城门口汇合了。

“皇兄，我们走吧。”司空湛抬眼看见太子无尘一身月白色锦袍，身形清瘦，容颜有些许疲惫，眸光透着股落寞和温柔。恍惚间司空湛有种错觉，这样遗世独立的人真能做未来的天子吗？随后又发现太子无尘只带了些侍卫和奴仆，并未看见江之遥，便知江之遥说得不错，她真的留在了中州，但还是想了想，装不知情地问道：“皇兄与皇嫂那样恩爱，怎么不同行呀？”他倒是想听听，他这个深情的皇兄会作何解释。

“阿湛，这个中原因有些复杂。”太子无尘脸上闪过愧疚和难堪，尴尬地咳了咳，然后说道：“路上为兄与你细细道来。”

二人便往城门外走去，走出城门不远，司空湛便开口说道：“皇兄，我们此去走水路吧。”

云无尘皱了皱眉，心下有一丝不解，问道：“为何是水路？陆路是有什么问题吗？”

“皇兄，你久居中州，不常出城，对虞国水文地理不甚熟悉在所难免，臣弟已经实地考察过了，走水路去樊城正是顺流而下，比陆路快很多呢。”司空湛一脸了然地说道。他自是不可能告诉云无尘是因为自己想和嗜命错开，毕竟眼下太子无尘并未见过冥王大人。况且，司空湛心里一盘算，也知自己这位皇兄是想早点结束樊城之行的。

“那正合我意，这样我们便可以早日到樊城，就——走水路吧。”太子无尘眉眼带了点笑意，又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咳了咳说道。

两人便径直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

另一边，嗜命梳洗好之后出了门便发现马车已经停在门外了，今日她穿的正是初来人间时的那一身黛紫广袖长裙，其余装束都没什么变化，就好像是一切回到了原点一样。抬手挡了挡从墙内伸出的槐树的枝丫间透出的秋光，明明不甚刺眼，但是嗜命莫名地有些心酸，摇了摇头，便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樊姑娘，此去小心。”祁先生在马车外拱手说道：“老朽——给你留了几个侍卫，他们身手都不错，定能护你周全。”

“多谢。”嗜命坐在马车内，闭上了眼睛说道：“对了，你们——殿下已经动身出发了吗？”

“回姑娘的话，殿下已经出发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好。”嗜命回道。想了想，司空湛应该不至于已行到了百里之外，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于是，嗜命的车驾开始缓缓往樊城外沧水镇的方向行驶而去。她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并不如来时一样关心车窗外的什么风景了。自从前几日被天界两位神君发现了行踪——其实这也是因为却邪剑与司空湛缔结了契约，否则，他们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发现她的。

“哎，早知如此，便不应该让那小鬼进那锻器堂了。”嗜命在心里这样想到，眼下真的是烦心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上古神剑却邪剑会认司空湛这个凡人为主，她实在是不知司空湛到底哪里有过人之处，当时只是想回报司空湛的好意，助他修行而已，结果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况且，若不是紫微神君和长生神君忽然出现，她的计划本不会被打乱。原本嗜命就是想等司空湛结束了中州复仇的事情之后，便去天界交代了玄夜的事情的，可是现在，这件事情提前被二位神君得知了。严格意义上来说，紫微神君还算是她在冥界的上司，他有时会化身酆都之主来冥界视察，如今已经知道了玄夜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轻易原谅。之后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说与了嗜命听。

在这之后，嗜命答应了两位神君的提议，原本以为只要和司空湛尽快解除契约并亲自去天界领罚就成。可是现在，不仅司空湛对自己动了情不利于修行，甚至这契约的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