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中州（1 / 2）

此时窗外太阳已经落了山，唯余几片黄云在天边点缀，看天色已然不适合赶路，三人便决定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再出发。

晚上，当万籁俱寂时，司空湛和祁铭却并没有入睡，估摸着嗜命已经睡下了，他们便相约来到院子里。院子里东墙下种着几株翠竹，月色在东墙投下斑驳的竹影，他们便在竹林旁边的石桌边坐下。

“殿下，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回到那个是非之地？”祁铭压低了声音，对着司空湛问道。

“无需担心，你亲自休书一封，交予中州离王府。”司空湛此时眼底沉静非常，隐约地还透着股杀意，“这么多年了，哪怕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废物浪荡的六皇子，哪怕我对皇位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呵……真是可笑。”司空湛攥紧了拳头：“这次，我亲自会会他们。”

“那殿下，可需要从西洲王府在调些亲信过来？”

“暂时不用，先别让月逾明、花不落等众人知道我要回中州的事。时机到时再告诉他们。”

“属下遵命！”

……

二人商量定之后，祁先生便立马修书一封，趁着夜色飞鸽传书发往中州离王府。但是，二人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借着月光，没有点灯的嗜命房内，樊姑娘正坐在桌子旁边小酌，身为冥王大人，要听清他们的对话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并没有施法探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她倒是要看看明日那小鬼是否会告诉她实情。若是那司空湛什么都不说，装作无事发生一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翌日一早，三人便简单收拾了一下上路了。所幸司空湛并没有辜负承诺，没有辜负冥王大人的好意，在才出汝宁城不久，便把他的计划告诉她了。

“小鬼，倒是个聪明人，不错！”嗜命两手抱胸，与司空湛并肩走着，眼里依旧是没有半分波澜。

“樊姑娘，老朽我提醒你一句，在你面前的可是六皇子离王，你该尊称他一声殿下……”

“老东西，你不想活了吗？！”嗜命此刻眼里染上了一层怒意，“离王——很了不起吗？”说着，便斜睨着司空湛。

“你怎么说话呢你？”祁先生一听这话，倒是心里也有气上来了。

眼看冥王大人已经万分不耐烦了，眼看那祁铭性命不保。司空湛连忙把祁先生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祁先生呀，这位可是大人物，我们都惹不起的，你别触她霉头，我……与她好好商量，你先别管。”

听罢司空湛的话，祁先生便也不言语了，只是将袖子一甩，别过头去了。

见此情景，嗜命正欲发作，这么多年，她哪里受过这种气，司空湛见嗜命这脸色，便又急忙跑到嗜命这边，恭敬地对着嗜命说道：“大人您别在意，他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老头，他就是太注重尊卑次序了，您……”

“尊卑次序？”嗜命眼里先是带着玩味，而后眼色一变，“那也是我为尊，你们为卑！”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是。”司空湛连忙附和道：“冥王大人自然是最尊贵的，但是眼下我们身在人间，可能还得委屈大人您到达了中州之后，尊称我一声……殿下，中州人多眼杂，皇室钩心斗角，若是不这样，可能会引来很多麻烦……”

“是吗？”嗜命一听这话，心里更气了，“管他什么麻烦？还有本王解决不了的吗？谁敢多说一句？本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

“唉……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大人我们不是说过吗？来了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呀？若是这样，全城的人岂不是要被您屠尽了……”

嗜命自知理亏，但是又心有不甘，不想答应这样的要求，于是，不等司空湛说完，便抢先说道：“闭嘴！到时候再说！”

于是三人便在这尴尬的氛围中继续赶路。由于祁先生就是一个普通凡人，也不好在他面前催动法术直接到达京城，三人便又是徒步前往。约莫午时，他们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热闹的小城，嗜命在这里说啥也不肯再继续走路了。于是，司空湛便买下了一辆马车，祁先生驾车，司空湛和嗜命坐在马车里面。

“你不是囊中羞涩吗？”

“呃……在下之前是撒了一点谎。”司空湛额头冒出冷汗，“身为大虞国六皇子，还是……有点小钱的……”

“罢了，之前的事本……姑娘不予追究，接下来胆敢再骗我，你便知道下场的。”

“在下遵命！”

马车外是连绵不尽的田野，此时阳光又正好，嗜命便掀开了窗帘，在车窗上撑着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真是美好啊，远的青山，稍近处碧绿的田野，还有近处的供灌溉的沟渠，都让嗜命觉得心旷神怡，她慢慢闭上了眼，夏日的风扑面而来，风里有稻香花香还有随风而来的盛夏的蝉鸣。而司空湛就在一旁闭目养神。

“这天可真热，殿下你渴不渴？属下去给你接点水来。”驾车的祁先生向里问道。

“也好，我们暂且休息一下吧，祁先生，这天气驾车委实是委屈你了……”

“大人言重了，属下不委屈。”祁先生边说，边把马车停在了路旁，“殿下，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水。”

“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