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将府千险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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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惊失色,猛然站起:“什么!伤得这么重,是怎么伤的?把当值的太医都召去将军府!”

夏挽紧紧盯着前来通报的人,总觉得面熟,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种异常的感觉让她心下不安,却又如在活水中捞月一般,看不清也摸不到。她又看了看在上位脸色不好的皇帝,不禁感慨,西陵、东宛的皇帝真是世上两个极端,一个禽兽不如,一个情大于天。只是个将军的儿子而已,就能把他急成这样。

皇后安慰性地拍了皇帝两下,转头轻声吩咐:“宴席撤掉,备轿去将军府,也告知那边一声。”

跪在地上的将军府小兵答先前皇帝的话道:“洪水没了沧州,少将军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自己被卷走了。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一口气,念叨着要回京见老将军最后一面......”

皇帝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夏挽眉头深深皱起。

沈子青和谢棪同岁,是京城大员中为数不多的让皇帝注意得到的孩子。他品行上乘,十六岁自请到边关镇守,战事平息了些又去做刺史,在外历练得不少。弱冠风华少年,如果真的这样消逝,实在太可惜。

同时,皇帝还想起了前些年跟沈子青一起走南闯北打仗的谢棪。

如果昏迷不醒的是谢棪,如果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要回家见见父母的是谢棪,如果保不住命的是谢棪......

皇帝后心发凉,他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多痛心。儿女是父母的血肉,失之犹如失命。

皇帝稳下心神,命令道:“走,去将军府。”

皇后上前站在他的身边,神色威严地说:“要什么奇珍异宝,只要有,就用,不必过问这些,尽全力把子青治好。”

她偏头看着身旁沉默的男人。又柔和下来:“别担心,会好的。”

皇帝抓住她的手,低声说:“我们一起去。”

夏挽听到沈子青受伤病危是因为救人,立即拐了个弯奔向将军府。她有些猜测需要证明。

将军府前已经摆好了接驾的仗势,但是沈义没在其中。夏挽的心又沉了一些,恐怕情况比她想的要糟糕,沈义已经需要随时随地守在床边,不能出门接驾了。

她也不管礼数,拉住一个要进偏门的伙计,喘着粗气说:“我......我要进去,我是夏挽。”

那伙计被她扯了个趔趄,正想发怒,听到她说自己是夏挽,顿时来了兴趣。

“你就是昭玥公主!”

夏挽怒道:“是,现在可以让我进去吗?”

伙计为难道:“你不能进将军府啊。”

夏挽大声道:“我是沈家义女,你说我能进不能进。哥哥出了这么大事儿,我来看看不行吗?”

伙计依然很为难,他示意正门:“那你怎么不从正门走。”

夏挽急得想打他:“你没看见正门要接驾吗!怎么一个男人话这么多!”

伙计平白无故被她吼了,委屈巴巴地反驳:“你着急,你非得要进,你就先走嘛,我也没跟你抢这个门。”

夏挽一股火憋在心里,吐出一口浊气,以最凶的语气说最客气的话:“谢谢。”

撂下话,她就跑进去了。

伙计站在原地思考,传闻沈义将军收昭玥公主为义女,就是为少将军娶她做准备,全府上下都十分好奇这位他国公主的长相,今天竟让他给碰见了,这就是少将军喜欢的类型吗?不得不说,长得真不错,性格也很可爱。瞧瞧,为了看小情郎,都跑得喘成这样了。

这就是爱情!

伙计兴奋地“呼”了一声,充满干劲地进门。

夏挽绕过满地残破的刀枪剑戟,从不多的房屋中找到围着的人最多的一所,站在窗外喊道:“义父!”

屋内安静了须臾,窗子猛地打开,沈义的脸冒出来,他盯着夏挽问:“你来干什么?”

夏挽镇定地说:“救人。”

看到沈义有些犹豫,夏挽咬咬牙,继续说道:“蒋仲之给将军保证的是,子青哥哥会毫发无损地回家。如果中途不出现任何意外,的确会是这样。将军现在怀疑我,我也在怀疑别人。洪水不会下得这样快,将军的身手又何至于救人不成反陷其中?我虽住在千息客栈,但太子殿下并不会为我保驾护航;我虽占着未来晋王妃的名号,但所有人都知婚事你不情我不愿。在西陵,安国将军府是我最开始的,也是最后的依靠。谁都有可能对子青哥哥不利,唯独不会是我。子青哥哥为什么会受伤,或许……”夏挽停顿片刻,“是天意。”

是天意。

而西陵的天,冠姓为谢。

沈义沉默着注视着夏挽,说:“你不是要游山玩水,再也不踏进永定一步?如今参与这些事里,不算出尔反尔吗?”

夏挽心里一惊,大念不好。她太过着急,尝试用这个机会让皇后相信自己的医术,只要皇后首肯,她定能找到三圣手,提出退婚远走的条件。谢修一边并不好推进,自己在楚渊那里的人情也用掉了,还被谢棪摆了一道。她一个劲儿地想着巴结皇后,却忘了掩盖锋芒。

初来西陵的当日,柳云韶满含怒意地对她说,客居他乡,勿要张扬太过。当时她伶牙利嘴地反驳回去,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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