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岂是针可闻(2 / 2)
我的。”
蒋达接着说:“不错,这消息,恐怕是假的。皇帝并不想对孙术里出手,谢棪也不想看着晋王联姻孙家,于是通过你的嘴,让晋王主动放弃了孙术里。他不能让晋王知道传消息的是他,这一点很重要。他要谢你,理所应当。”
夏挽不乏中肯地说:“我是他布局中的一环。太子谢棪,实在聪明。”
蒋达说:“他对皇帝,对晋王,都极其了解。晋王心急,皇帝念情。他这个太子在中间,既要想方设法做一个中庸的弟弟,又要暗自设局不让晋王彻底占了上风,确实不太好做。不过你到底对晋王说了什么?他果真没怀疑太子。”
夏挽笑着摇摇头说:“瞎说八道呗。快结束吧,我就要走了。皇家纷纷扰扰,怎么可能会有真亲情在?陛下过于单纯了,皇帝、皇后和太子固然是一家,可他没有想过,皇贵妃和晋王要如何自处呢?况且这兄弟二人争得可不是别的,是世上至尊之位。谢棪真要不争不抢,像表面上这么纯和,早躺在土里啦。”说罢,拄着腮看向窗外小声念叨:“也不知这位太子殿下,长成什么模样?”
“你见过他。”蒋达肯定地说。
蒋达指的是那日的“小流氓”,但是夏挽并不知道,她疑惑地看向蒋达。
蒋达刚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却给咽了下去。如果谢棪在街上对夏挽的搭讪不是一时兴起,那简直是夏挽倒了大霉。他们俩根本不相配。夏挽想走,谢棪风流。万一开始扭捏拉扯,最后受伤的一定是夏挽。更何况,谢棪就见了夏挽一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见色起意。虽说夏挽的色没什么好起意的吧。这种兴趣无法维持多久,他倦了,夏挽怎么办。
蒋达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老母鸡护崽子的情感。不说他和夏挽的关系有多深,论是谁都不想让长成单纯可爱的一个小白兔落入谢棪那样的人手里,况且他还要靠夏挽在外周旋,才能在西陵有一地立足。如果夏挽被拐跑了,那他和菱叶只能靠给人抄书给人做饭过活。
于情于理,在谢棪这件事上,蒋达要坚决切断两个人的联系,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夏挽最好一直不知道谢棪长什么模样,不,最好以为谢棪是个大丑八怪。而谢棪这个大色狼,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女子见不到、碰不到?早晚会把夏挽给忘了。
于是蒋达说:“还记得之前去小笼包店,旁边穿金戴银的那位吗?”
夏挽瞪圆了眼睛,活像只小兔子:“我知道呀,菱叶可喜欢那家的包子,总要去吃,还想去学学手艺。每次都能碰见这人,大腹便便,看起来三十岁余,听声音却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谢棪……就是他?”
蒋达浮夸地叹气,说:“哎,就是他。谢棪还总去行运楼赌钱呢。一般权贵公子都长得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只是在权术上多了几个心眼。你也别难过。咱们游遍东西南北,一定能遇到合适你的。喜欢你,清秀,文弱,翩翩公子。最重要的,长得耐看。”
夏挽越听越开心,满足地点头,眯眯眼,一副期待的样子。
蒋达掐了掐她的小鼓脸,耐心地说:“街上好看的流氓,穿金戴银的权贵,都不重要。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夏挽心里一酸,一句“好”呼之欲出,但她没能说出口。
稳了稳心神,她插科打诨道:“你怎么对街上的那位意见这么大,又是混混又是流氓的。难不成就因为人家比你好看?”
蒋达无语。白瞎一片好心!自己在这边劳心劳神的,她还嘴毒损人。
蒋达摸摸夏挽细软的头发,怜爱地说:“我不跟你扯皮,回去休息。你也休息休息,这头发好像一天不如一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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