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3 / 4)
中突开始怀疑这数十载自己是否生活在别人编制的梦幻中?脑袋“嗡嗡”乱响,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却又浑浑噩噩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虽得父亲强令,却哪里肯就此作罢,对林峰不管不顾!心中也渐渐有些谋划,凝望天边晚霞一点点被黑色的夜幕遮遮掩掩,会心地一笑,终于熬到了星明月皓,她先是点灯,不久又吹灭,专来探外边动静。
门窗外皆有数人把守,忽见屋内灯黑就寝,立时窃窃私语不绝,接着听到渐有脚步声愈来愈远。萧如月偷乐把守去了不少,却怎敢放松警惕,蹑手蹑脚在门前窗外偷窥一番,果见有四人分于两处,死守不走!夜色中,她嘴角微微上挑:你们四个忠实的奴才,倒是精心,将主子我锁在四堵墙内暗无天日,你们却在外边赏月品尝秋色,天下哪有这般无理之事!于是疾奔窗前,将窗扇合了开,开了合,用力顿挫,发出极大响声。窗外那二人闻声立时惊恐窜起,以为萧如月要从窗中遁去,知她素来蛮横,虽是女儿身,杀人却从来有其父本性,心中突大乱,一时慌了手脚。门窗本来距离不远,门口二人忽闻这边起乱,急来救援,可又怕失了门户,只得留一人原地蹲守。萧如月借着月色,见门前只剩下一人左右张望,似乎在随时防备自己猛然从屋内冲出,一见动静便会疾呼其余同伴协助。
萧如月暗自好笑,见他们渐渐中计,便停止了扯动窗户,待门前那人回归,复到窗前,又是大闹一阵,比之先前造出的动静更大!那门前果然又抽一人过来防范,接着萧如月复又平静如水。如此反复了数十遍,全在窗户捣乱,无一次在门口突破。夜色渐浓,那四人早已被她折腾地疲惫不堪。门首二人见怪不怪,渐渐不去支援窗户,最后竟连瞟一眼也懒得。他二人只当是大小姐白日间受了她爹训斥,恼怒无端,胡闹,使性儿,耍些脾气才肯罢休。窗下那二人也气地慌,明明是拿他们这些下人作出气筒,凭什么只闹窗户不闹门?!门口那俩货都睡了,我们俩还在闹市里死活不得安宁!到了最后,索性也不管不顾了!
过了片刻,萧如月见四人疲乏死睡的憨模样,心中大笑却强忍着不出声。悄步开了门,轻而易举溜了出去。
夜,似一块儿巨天幕布,每晚皆以同样的颜色示于众人,黑乎乎却又那么神秘。它的笃定和对明日的昭示,似乎永远充满着猜不透的深意。今晚,它似乎心情不差,拿出了满袋宝石和银盘撒向空中,展示着自己的富足,让人们钦羡和望尘莫及。萧如月此刻哪有闲暇欣赏这一恬然,急急来到萧林峰小屋附近,见门外无人把守,屋内灯烛闪闪烁烁,方大步奔了过来。
轻轻地推开门,一眼惊心,泪目滴滴,只见风哥背上腿上已然被打得皮开肉烂,几近赤裸地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似已沉沉昏睡过去。一堆破烂的血衣血裤胡乱地扔在地上,在烛光下凄凄惨惨泛着褐红色,似母亲离去时天空绝望的颜色,心中突堵得慌,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出了声。
萧林峰隐隐约约在梦中听到身旁有女人哭泣声,猜测定是师妹如月来到。强睁开满是血丝的眼,见果然是她,心里暖暖地,脸上强作几个笑,逗趣道:“这么晚了,你个大姑娘家家,胡乱闯到人家男人屋里,没羞也没臊么?”
萧如月没被逗乐反哭得更厉害了,一边为他细心地清洗伤口,敷上‘飞云散’,一边埋怨道:“都怪你!让你别放了霍连山那小子,你就是不听,这下惹火烧身了!”萧林峰笑道:“我知道你今晚迟早要来的,所以给你留着灯。嘿嘿!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俩一起去看望霍连山的事吗?他在梦里将那个什么燕的人喊了千百遍。我那时便在想,有朝一日我若没了你,恐也是这副德行吧!既然同为有情之子,我们不管什么理由,直接也好间接也罢,误了,害了他人的命,总是不吉!当然我也佩服那小子的忠义和不屈,喜欢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也许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我二人可真是相见恨晚哪!比起我二人结义大事,这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哈哈哈!”“再这么大笑,信不信我将这飞云散换成盐巴立刻让你哭!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萧如月听到风哥对己之爱如同霍连山待妻狂恋,心甜如蜜,不自觉有些呆萌。但没过片刻,忽又莫名地想到父亲当众狠狠掌掴自己的几个耳光,面颊上现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一般,心中不由得抽噎了一下,沉沉地低语道:“风哥,爹爹近来越发古怪了!从前他不是这样对待你我的!有时候我蒙蒙地似乎已经感觉到,他是在故意刁难你!要不,等你伤好后,你带我走吧!家里有那么多佣人,我们不用担心他的!”萧林峰不知师妹怎么突然就将话题转到了这里,心中也是一哽,半响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两年来,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师傅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对自己没了从前半分慈祥。多少个日夜,他辗转难眠,痛定思痛什么地方让师傅不悦了,伤心了。可脑袋都快想炸了,仍是一筹莫展。他有时想,也许师傅年纪大了,又没了师娘,心中难免有些苦楚,骂自己两句,打自己三五回,也总算是把自己当亲人看,才这般横眉冷对,索性忍忍又有何妨。一想到自小被师傅师娘收留,养育成人,再多的不平和怨言便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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