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处碰壁(2 / 4)
文君缓了一口气,小声说:我们年轻不是?
啊?
那一刻柳如莲确实想歪了,她说:文君同志,你只是王文君,你又不是卓文君,难道你想跟谁私奔不成?
文君扑哧乐了,露出她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捣了柳如莲一拳:你这个老家伙,净是一些歪斜心思,想哪去了?接着她又压低声音说:我说的办法就是,我们年轻,身体就是本钱,我们去卖血 。300cc就够学费了。偶尔一次不但对身体无害,而且还有益。一举两得,多好的主意!
柳如莲听完,呆立片刻,突然间泪眼朦胧起来,她曾读过许多文艺作品,知道卖血是最下下最无奈最无助的办法。可是,在文君的嘴里,却说得如此轻松和高扬,似乎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值得兴奋和雀跃。
但就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最好最快的办法。柳如莲只能无条件同意。当天,她俩就一起到了县城的人民医院。
那个年代,手续不繁复,在一个黑暗的小窗口,她俩的血很快分别变成了两袋包装好的血浆,平躺在了冰冷的不锈钢的托盘里。
之后,护士让她们躺到靠墙的木条长椅上休息。柳如莲只觉得自己晕眩无力,她吃力抬眼看了文君,她的脸色一样苍白,还泛黄,像一张剪纸人像。她俩都无力拿票据到结算窗口去领钱。
这时,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他说:你看你俩,这么虚弱,我帮你们去取钱吧,这快十二点了,不然一会该下班了,得等到下午呢。
柳如莲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挂钟,果然快下班了。她和文君都点了点头。那位大叔拿了她俩的单子,到窗口取了钱回来,分别递到她俩手上。
文君突然说:怎么少了十块?那小胡子翻了她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小丫,恁不懂事呢?我白给你们取的啊?每人收十块手续费,多吗?
柳如莲看了看手里的钱,果然也少了十块。她刚想大声喊人给评理,转眼间,那个小胡子已经消失无踪了。
所以她为她未完的梦想,为她白流的鲜血哭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那一刻她终于承认了文君说过的话是无比正确与睿智。文君说:梦想不会逃跑,逃跑的是我们自己。
此后,柳如莲曾在无数次的磨难里想起文君,亦无数次祝福她的人生,一定会比自己顺畅幸福。
当然,失业失学失恋都没能够打倒柳如莲,她依然纯真地相信老天一定饿不死瞎眼的鹰。果然,几天后,一个亲戚带给她一个消息,她说区里有一个电子元件厂正在招工。
柳如莲去了。厂不大,也就几十个人,应该算是家族企业。老板娘是会计。
柳如莲参加工作大约一个星期左右,老板娘喊她去她们家吃饭。那一刻,柳如莲还以为自己工作表现好,得到老板娘的赏识了呢。
谁知,在饭桌上被老板娘夸了一通后,她竟然转了话题,说要给柳如莲介绍结婚对象。那个人是她的亲弟弟,她们家在城市里有一幢小洋楼,她弟弟结婚不到半年,但是因为感情不和,又离婚了。
最后她又说,她弟弟哪都好,就是腿有点残疾。她问柳如莲愿意不愿意跟她弟弟处对象。只要她愿意,马上就能结婚。
那一刻,柳如莲真的想吐出吃过的她家的饭菜。虽然自己是农村人,虽然自己没啥大本事,可是来自于老板娘语气里的优越感,以及她所说的二婚的残疾弟弟的优越感,还是刺痛了柳如莲。
她放下了碗筷,小声说:对不起老板娘,我是农村人,我高攀不起城里人。我还是觉得应该回农村找对象,找门当户对的对象。
老板娘没有立即生气。她微笑着说:不急不急,你再好好想想。
一个星期后,她又来问柳如莲是否想通了?柳如莲说:我想不通。我觉得婚姻应该是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上,哪能很快就结婚呢?后来,柳如莲就被解雇了。
再次失业之后,柳如莲躺在她家低矮的小房子里,日思夜想着文君的婚姻,也想着毫无希望的明天,更想着已经年迈的依然在为她焦虑的父母。她还想,不管她自以为是的优秀和耀眼,她终究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她最终依然得走所有的农村姑娘的老路子——嫁为人妇。
最后,她终于想通了。既然世间没有能救赎自己的白马王子,嫁谁不是嫁,那就找个顺眼的人嫁了吧。想通的那一刻,她决定,今后,只要有媒人再来说亲,她就去见见。
大概一个月之后,果然有媒人来。带来了这个愿意跟她结婚,她又看着顺眼的小木工。当时,柳如莲记起了一句老话:万贯家财不如一技缠身。她虽然当时没能记住小木工的模样,但她记得她看他很顺眼。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小木工的家,坐落在古邳小镇,那里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爷爷生前常去那里败家,还有她后来读的三国,三国里的吕布吊死在了那里。所以,在柳如莲并不成熟的个人的理念里,她就想当然地觉得古邳是个好地方。
订婚之后,小木工就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随着大雁南飞赚钱去了。半年后,他回来看过柳如莲一次,这次,她终于记住了他的模样。他穿着短袖的白底蓝花褂子,他清瘦的模样不出众也不埋汰,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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