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欢（2 / 3）

寻着清欢。

未见，末见。他的清欢，他的清欢。

说好等我回来娶你呢，骗子，小骗子…

“将军，有个姑娘说要跟随我们军队。”有个士兵报。

“哦?“沈沐白随去。

那是一个清瘦但仍清秀的姑娘，身上衣服褴褛，有几处破损，像被人硬生生撕碎，想便是敌国士兵干的下三滥事。可那姑娘似是很坚强，没哭没闹，而是径自屈膝环抱着双膝。

“我，无父无母了...“那姑娘终于开口，抬起脸，脸上混着泥土，仅一双眼睛流露出些许生气，而那双眼睛在瞟到沈沐白后收缩了一下，她继而又低下头。

夜渐黑，沈沐白便道:“给姑娘备件衣服，天晚了，早些休息，明日跟来吧。

虽是夜，但沈沐白听声音，看着那模糊的轮廊，在心底千万遍想到这是否是他的清欢，可他的清欢，欢脱雀跃并未这般死气沉沉，他的清欢武功甚好，怎会任人凌辱?

可是他的清欢，他的清欢，去了哪?

五.

这姑娘唤为知微。

知人冷与暖，体贴入微。倒是适合她。

众人皆说，沈将军周折劳累，宜多个女子照顾他，比粗爷们体贴多了，而知微总是很懂沈沐白。知他何时头疼，何时心烦，会陪他静坐天亮，会为他添灯加衣。

久了，沈沐白也习惯了有这女子。

他也不知道在凉州的那晚，他为什么就答应要让她跟随军队，不知道，不知道。

闲聊时总会不经意聊到什么。

“知微，芳龄？”

“十五。 "

他的清欢，今年应该是十七岁的。他不知怎的有些落寞又有些庆幸。

“何以面具示人?"

“毁容甚重，恐惊了他人。”

他的清欢有着好看的眸子。

知微，也有着好看的眸子。

直到有一天，沈沐白带回一个女子，他唤她清欢。

然后大家发现,经常可以见到的知微，像是蒸发了一般，寻不到见不着。

大家只当作是将军身侧有了佳人，知微便知趣离开了。

事实上，知散的确知趣，但并未离开。她易容成男装，参了军。

六.

这被他唤作清欢的姑娘的确性格很野。常常和士兵混在一起讨论战争的事。

清欢还是喜欢吃甜的，笑起来一如那年老树下的模样。

可清欢的眸子，好像不那么纯净了，沈沐白只当是经历了种种，她也多少会有些变化。

可这变化，来得突然了点。

七.

北疆战地。

这一仗，沈沐白打得很吃力，敌人仿佛能知道他布署的意图。可他沈沐白不是挂名的将军，他及时更改部署，并亲自上阵，混淆敌人。

北疆的天，蓝的纯净，云也是白净的，散落在空中。

局势渐渐转好，沈沐白放下剑，观望。

“清欢?”远处走来清欢，沈沐白皱眉。

“沐白，“她轻声唤着，走近。

在清欢掏出刀子想直插沈沐白的心房时，一团黑影冲来,挡住了这一刀，不偏不得，直中心房。

清欢愣了，沈沐白也愣了，条件反射地扶住替他挡刀的人。

沈沐白眸色清冷，开口道:“你是谁?”

那唤为清欢的人一扯脸皮，掉下一张面具，面具下赫然一幅北疆女子的脸。

那北疆女子魅惑的笑着。

“是我低估将军的能力了。”那北疆女子举起刀来抹向自己的脖子。她作为战士而去了，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而这时，在沈沐白怀中的人儿轻咳起来。

看着这双眸子，沈沐白声音颤抖着问道“清欢，清欢？是你吗？”

“是知微。”知微有气无力的说道。

“清欢…”沈沐白浑身颤抖起来。是啊，他沈沐白怎就这么单纯认为只是知微很体贴所以照顾他的方式让他很舒服呢?他怎么就不再执一点扯下知微的面具呢?那双眸子明明是他的清欢啊，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敢认呢?知微,至味。至味是清欢,人间至味是清欢啊。知微是我的清欢啊……

“沐白”知微扯出一个微笑，就像多年前，夕阳下的枝桠旁的少女又回来了。“对不起，清欢说，她等不到，你来娶她了…我前不久见到她了哦，她说，她嫁给了，她很爱很爱的人，她说让你，忘了她吧，她说，她，过得，很…好…”

“嗯。”沈沐白忍住泪，他的眼泛着红，“那你记得帮我告诉她，沈沐白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了，经历了什么，沈沐白从不嫌弃她。”

知微在沈沐白怀里怔了怔，然后笑着说“好…”其实，当时沈沐白问她年龄时，她骗他说十五岁，是因为那时候的清欢无忧无虑，一心等着沐白凯旋，那时候，是最美好的啊…

她的气息，散了。

“清欢..."沈沐白抱紧仍有余温的知微，他无声地颤抖着。其实那日在凉州，他怀疑过她是清欢。可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她的清欢被那群混蛋…他的清欢是会武功的，应该可以打败他们的。可是，对啊，那么多的士兵欺负一个女孩子…她又怎么能打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