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欢(1 / 3)
一·
故国,无旧人。
故地,无昨温。
初冬的雪说下就下了, 轻飘飘,白的像鹅毛,轻轻落在血泊里,落在她的眼角眉梢,落在泣着血的唇角,雪被染红了,却未曾化掉。
可能是她早已失了命,这冰冷的温度连雪也不愿化在她身上,在她意识游离将离开这世间的细碎时间里,雪不住的覆盖她,掩住过往,盖住心伤。
闯进视野的一个黑影,早已分辨不出模样,她太累了,懒得分辨,是谁也没有多重要了。
她终究是离开了他,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他了。
曾经的日子,却也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叫人升起回忆。
二.
初夏的蝉鸣叫得人心烦,年少的稚气胜过了夫子的教诲。
“清欢!清欢!”沈家小公子沈沐白在学堂的窗边奋力朝里呼喊着。
一个清秀的姑娘抬了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夫子不在,溜!
那姑娘唤为清欢,“人间至味是清欢”,不知是否因此句,清欢倒是真的可食人间至味,特能吃,当然,最爱的可就属街西王家店里的蜜糖了,又酸又甜的。
清欢三两步蹦窗而出,没错,清欢家三代为武将,清欢的几个哥哥在军队里参军,清欢自小习得一身好武术。
“呀!沈沐白你总算来了,无聊死我了”清欢可讨厌这学堂了,这学堂名曰”清心学堂”。富家子弟云集。可清欢听不得文绉绉的东西,她更愿上战场杀敌。
而沈沐白,大她三岁,一同在这学堂,算是师兄了。
说起他们怎么认识的呢,清欢每次想到都会想笑。
大概三五个月前,清欢被父撕撕来这学堂,请夫子管教。清双倔啊,被父亲拎在空中拳打脚踢的。而沈沐白当时也是问题生,正巧去夫子那里“叙旧”,二人算是遇上了,懂得对方与自己“志同道合”。
揭篇且不谈。
沈沐白知道这姑娘性子野,要是他不时常带她出来野一会儿,指不定她在学堂搞点什么,反正都是“同道中人”,就一起野呗。
于是,沈沐白隔三差五来几趟。
“看!这是什么!?”沈沐白举起手中的袋子,过了头顶。
“蜜糖!”清欢双眼闪光,伸手就去抢。
虽说清欢武艺不错,可沈沐白毕竟是男孩且大她三岁。比她高一个头要多,最重要的是,他也会武术啊!
沈沐白撒腿就跑,朝清欢扮个鬼脸:“抓到就给你!"
一路嬉笑,一路打闹。终是惊了几树鹊鸟,谁的笑谁的闹闯入了谁的心房?
少年的欢喜和年少的喜欢,最为纯净。
夕阳与他们并肩.清欢坐在树杈上,树下倚着沈沐白。
“清欢,”他轻声唤道。
干嘛?” 女孩的嘴里塞着蜜糖。
“清欢。“他又轻声一句。
女孩皱了皱眉头, 咽下去蜜糖,耐心又问了一遍:“啊?”
“我喜欢你啊。“少年清楚的声首荡在心头,红晕悄悄爬上两人的脸。
“干嘛啊干嘛啊。沈沐白小兄弟你今年贵庾啊,才十六好不啦。不要这么早就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清欢红着脸争道。
“好好好,今年不想。“沈沫白歪着脑袋看着清欢笑出了声。“等清欢长大了再想。”
“沈沐白,该回去了!跑啊!”
三.
两年的时光,足够让熟悉的人变陌生,也足够让一个人刻进另一个人的生命中。
“清心学堂”男子十六岁离堂,女子十五离堂,毕竟十五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这一年,沈沐白十八岁,清欢十五岁。
两年来,沈沐白武术突飞猛进,谋了个零星官职,二十岁后便可封为将军了。
近年来边疆不算稳定,若到了战场,不知能否返回。
仍是那棵老树,守在凉州的老树,少年年第一次表达爱意的老树旁。“清欢,小清欢。“沈沐白用手指敲了敲清欢的额头。
“明年我入京赴职。“沈沐白直言“大有可能赶赴支援疆北。”
清欢顿了顿。
“那你,照顾好自己。”清欢明白,沈沐白一腔热血报国,她了解他,也不想自己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至于我,”清欢轻轻踮起脚尖到他的面前“等你回来”少女的唇像蜻蜓点水般轻轻点了他的唇一下“娶我。”
沈沐白僵住,继而搂紧清欢。
这最后的拥抱,温暖,心动而心痛。
四.
终是戎马边疆,满目沧桑。
二十岁的男子,目光坚毅。眼里闪着亮光,这光像是拥有希望,拥有念想。
帐前。
“报!“
“进!“
“将军!凉州告息!”
凉州,这魂牵梦绕的地方。
八百里军书加急,大部队直入凉州。
城,是保住了,可难民也是有的。
清欢的父母,都找到了,可己是尸体。他们是战士,定是首先来守护这城。沈沐白立在新坟前,低头沉痛,这战争何时才可停止,他见不得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在他的面前!
他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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