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人要有良心（2 / 3）

屋中的窗户半掩着，弯绕如云的紫檀香顺着微风不时路过躺着的颜明，也掩盖不住乌糟糟的血味。

离那郎中出楼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玉卿容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倍感无聊，门上挂着的唐卷草都稍稍有些蔫了，但还是迟迟未见领娘的身影。

“好无聊啊！”好不容易出来消遣一天，到头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失落与孤独之感很快占据了她的心头，一张小脸被完全埋在了臂弯之中，今日想见的想玩的一样都未能如愿。

本来指望着过来能与领娘小聚，再喝个酒和她哭诉下自己这些天在府中被关禁闭的可怜日子，可是如今连个人影也没有，还捡了个病号……

这又是一通脑袋里的折腾，疲惫感早已布满她的身体，她贴在桌案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到鸡鸣声响起时，再醒已是五更天了。

清冷的夜逐渐隐去，丝丝轻柔的雾气的开始涂抹朦胧的冬日早晨，不时，晨光伴着白色的冰凉想要钻入屋内，打着冷颤的玉卿容迷蒙着眼睛往窗边走去，“下雪了啊……”

她关紧窗子，从屋内常备的衣物中找出一个白色斗篷给自己裹了起来。

看了看床上的人仍是痛苦的神色，但是面色比昨夜看着有血色很多，替他拉了拉被角，便又下楼去拎了壶热茶和一盘梅子酥，这是每年的今日楼中特供的糕点。

坐下没多久，就听见背后床榻上的声音窸窣，应该是醒了。

玉卿容乐呵的拿起块梅子酥转身看颜明的状态，结果看到他正顶着微散的发冠和一张朦胧疲惫的俊脸，撑起自己颤颤巍巍的身子，消瘦孱弱的清冷之感溢出眼底。

真的好好看……

但是下一秒，他抬眸幽幽四处审视，自己貌似身处客栈，然后视线转移定在她的身上。

玉卿容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颦着眉毫不客气的将一双透亮的眸子直直砸回对方的视线。

颜明面色阴沉，带着气虚的狠厉质问她，“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听闻此话，抓住重点的玉卿容表情一愣，他说什么呢？杀他？我干嘛杀他，他不会要赖我身上吧？还是说他脑子被开了整傻了，不对啊他不是伤的腹部么，而且昨天受这么重的上今天哪儿来的劲儿说这么一些话……

“你是不是被打糊涂了？我累死累活救你，你有没有良心啊！没有我你早就在这上元的好日子里冻死了！”玉卿容拍着桌子毫不犹豫的以相同的气势压了回去。

颜明皱着眉不说话，像头小兽般凶狠但是有些无措的回忆着昨夜的事，只觉得脑袋空前的痛。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后脑勺，痛的不由得发出了“嘶”的一声。

玉卿容有些心虚的看着他的动作，那个地方估计是昨夜在门口磕到的了。但她也没多解释，只是又继续道。

“额……本小姐大人有大量，看在你受这么重的伤份上不理会你的疯言疯语，也不需要你赔我昨夜那盏被血溅的兔子灯了。”

榻上的人努力想着昨夜的情形，看了看她衣裙上的血点，忆起自己昨日好像是受了别人一掌没忍住那时血气翻涌便吐了口血。

玉卿容看他好像想起了昨夜的事，顿了顿，“但是……”

“小兄弟你得要明白，我虽救了你，但你我终究只是萍水相逢，你千万想别赖上我，那些要杀你的人也跟我没关系，别让他们找到我头上来报复……还有，你的伤口要是没复发就赶紧走，这都一晚上了，杀你的人估计快把京城翻遍了……”万一找到这里，给领娘的店惹来麻烦就糟了。

颜明满眼的诧异，但细想又觉得好笑。眼前这个在王府屋顶上企图行刺的人现在好像是救了他，还说了这些话，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救人……都不关心下救的是谁么？”他问道。

玉卿容赶忙摆手，“你千万别跟我说你是谁，我一点也不关心，同理，我是谁也一点也不重要，救你和谁是谁无关，只是我自己不想让良心过不去罢了。”

“而且你大可放心，我从小就对长相不敏感，不一定记得住你，你要能走动了就赶紧离开吧，别连累到这个地方。”

颜明看着面前这位看着年岁似乎比自己大，但心性仿佛还是孩童那般简单纯朴，几乎是托盘而出自己的漏洞和忧虑，神色便慢慢和缓下来。

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双眸已经不再像刚刚一般冷漠紧张，逗趣似的启了启嘴，“咳咳，我叫……”

玉卿容闻言一急，随手抓起一旁凳子上的颜明替换下的衣物朝他嘴捂去。

但或许是用力了一些，只听清脆的一声“咚”，颜明好像被衣中硬物甩到脑袋上，拖着受伤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完了，完了！他这下可真有理由赖上自己了。

估计颜明自己都没想到会被衣中的玉佩砸中，如此脆响一声，直甩到脑门，同暗器一般。

虽是倒下去了但人没昏，人顺势倒下后直直躺着，看上去气虚乏力的样子。

他捂着额头忍痛的无力道：“你一姑娘，怎么如此大的力气……”现在好了，前后的脑袋都疼没一处好地方。

姑娘怎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