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人要有良心(1 / 3)
过路的行人不时望向有些朦胧奇怪的深巷。
一人站立,一人倒地,此情此景难免惹他们胡乱猜忌。
为了不让人群像之前那次簇拥围绕,胡言蜚语,玉卿容只得甩开震惊,把巷中乱七八糟的物件搬出挡在巷口。
“真是见鬼了,两个月都未出府了,一出府就让我遇到这种事。”玉卿容看着面前倒地的颜明愤恨的咬牙说道。自己的灯笼被喷血了不说,人还倒自己面前,这万一没说清楚赖上自己了,传入府中又要被母亲骂了。
她小心翼翼的蹲到颜明身前去查看他的状态,睫毛微颤薄唇轻抿,就算是倒在地上还是透着一股清冷的俊美。
居然有这么好的皮相,老天真是不公平。
她歪着头戳戳颜明的手问道:“这位仁兄,你还好吗?还活着吗?还能动吗?”
……
好吧,问的废话。
她试探性的用手探了下鼻息,还好还好,人还没死。
人虽没死,却也已是昏厥做不了响应,玉卿容有些苦恼的皱起脸,自己并不想多管这个闲事。
虽说是个俊男人,但毕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眼下救他难以预期后面的事情,万一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怎么办?看他刚刚似乎还想举刀刺向自己……
想法争斗时,一阵凉意潜入小巷,颜明在冷月与寒风中浑身颤栗个不停,双眉紧拧,额头不断冒着细密的汗珠,面容苍白的宛如褪去诗意的书卷,只给人憔悴和疏远之感。
玉卿容看着他眉间浮起一团同情和怜惜,好不容易横下心,正打算起身挪动他到隔壁青楼的小隔间里时,注意到他压在腹部的手底下有几处刀伤,让她又犯了难。
刀刀都是往致命处逼,下手的人真是狠。但是这人惹了这种祸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善人……
算了算了,哪有那么多黑白是非,我救人是救人,他们杀人是杀人,这次能让我遇到便是他命不该消散在这世道,以后别来找我麻烦就行了。
“遇到本小姐算你走运,要不是觉得你这副长相白白丧了命有些可惜,我才不帮你。”
刚想抬起他的胳膊,又想着硬拖着他走会扯到伤口……
玉卿容内心小小挣扎了一番之后,一脸心疼的脱下身上的毛色光洁亮丽微微闪着银白色的狐裘,轻轻抚摸着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好东西,然后咬咬牙心一横的将它铺在了地上。
她动手将颜明胡乱的摆在了上面后,从衣袖中摸索无果,便摸出他怀中的帕子捂住伤口,还啧舌道:“我竟还没一个男人精致。”
让颜明和狐裘披风以蚕茧的形式卷在了一起后,直接将他以一种绝不会被人发现的方式拖拽进了福秀楼。
“嚯!你这人,看着身上没几两肉,怎么能这么重。”玉卿容从后门生拉硬拽把他运上了楼梯,差点没扶稳,又连带着“蚕茧”一下子滑回楼梯口。
“我连府里最大的水缸都能挪动,不信我还搬不动你个瘦弱无力快死的人了!”她憋着口气,抱起“蚕茧”的一头使劲往上拽,眼看着到二楼了,便使出浑身解数的一甩,将人飞到了隔间门口。
玉卿容深深的喘了口气,然后很是得意的看着自己大力如牛的情况下创造的飞人之景。
此时的“蚕茧”用一种很是乖巧的形态倒立在门槛处,玉卿容不免有些忐忑,直到最后解开束缚时看到颜明与巷中时的受伤状况并没多大区别,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招呼着小厮去找个郎中来。
片刻,一个看上去估摸着有五六十的郎中满不自在的入了房中,嘴里还喃喃:“怎么是这污浊之地……”
把了脉检查完颜明后,便让玉卿容帮他一起把颜明的上衣脱了要给他止血处理伤口。
玉卿容倒也没有那些矫揉造作,麻利的脱了他外衣后手却悬在半空,不敢再动作。
其实自己平时打闹斗殴会见血肉,但那也都是小痛小伤,可是现在他身上的里衣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轻轻脱动衣物便会牵扯到伤口,白色的里衣被溢出一片片渐变的殷红,看着着实瘆人。
“那个大夫,还是您来吧,这个看着太吓人了。”说完,玉卿容尴尬的瘪瘪嘴。
郎中瞄瞄她,面露奇怪的嘲讽之色,“你自己迎的客,竟然还嫌吓人?”
什么?
闻此话玉卿容脸色一变,刚才还客客气气的她立刻冷了脸,踹倒一旁的木凳清声威胁。
“你要医便医,不医就滚,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的手,看你以后怎么给人督脉治病。”
老郎中看了她凌厉的样子立刻止住了嘴。
小心用剪子裁开颜明的里衣后开始清理有些凝固的血迹和伤口。
血色在颜明身体上慢涌,他的脸也越发的苍白痛苦,一时身上便有了如雨淋过般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实在是不忍看下去了,背过身缓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是刚刚存着的对老郎中的不满和血光景象的不忍。
那郎中还算有点职业操守,处理好颜明的伤口后又留了份煎服的药,许是害怕玉卿容臭脾气,那之后也未再开口说过别的话,临走之时也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他的状况,拿了银子就赶紧溜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