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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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村里人嘲讽奚落,薛宁脸上有些挂不住,原主人缘不好,却要让她来吃瓜落。

可想想也对,原主是在镇里长大的,婆家又是读书人,她看不上宋家的穷日子,想必也不愿和村里的妇人们往来。

“确实是稀奇,”圆脸的胖婶子接过话茬来,帮她打了个圆场,“你这头上的伤咋样了?”

胖婶子看着和气,长一张圆乎脸、肉耳垂,目光也和善,正是之前替原主薛氏打抱不平的刘胖婶。

“好多了。”薛宁便笑着走到她近前,大咧咧地拿自己打岔,“总不能为个刘老三就把自己给吓死。”

一提刘老三,气氛就缓和了许多,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薛宁也顺势坐到她们当中去。

村妇们大字不识一个,与她们说阳春白雪不好用,就扯些家长里短最好。这群妇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先前冷嘲热讽的那个黑瘦妇人嫁了个会挖井的,旁人都喊她宋二井家的。她是个嘴快的,拍着腿大笑:“要我说,你长得那么水灵,可得勾搭个城里人,别白瞎了这好模样!”

这话说得越来越下道儿,薛宁就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抹抹眼睛,“什么模样不模样儿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就是这个命了。”

旁边的王实嫂捅捅宋二井家的,那宋二井家的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夸你长得好看。往后……往后不还长嘛!”

“往后还长。”几个嫂子婶子们也都附和着。

那宋二井家的又说:“你那相公原先也是数一数二的俊小伙子,那大高个子、大长腿,嚯,一把子力气可壮实呢。可惜就是命短,眼瞅着三年都过了,也还没回来。”

刘胖婶也忍不住瞪她:“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嗨呦——”宋二井家的一拍大腿,“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是真可惜那宋家的大小子呀。”

这妇人确实没什么心眼,心直口快的,她赶忙坐到薛宁身边,拉着她安慰:“我就是瞎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

她们虽然与宋家没交情,可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见面便有三分情。尤其是看薛宁长得皮白肉嫩,像个白瓷娃娃娇滴滴的,生怕几句话就刺激着她。

薛宁倒是不难过,她装可怜,不过为了止住刚才“下三路”的闲话而已。

刘老三这事是喜闻乐见的社会新闻,也是打入闲聊圈子的好话题。可她毕竟是寡妇,浑话说得太多太过,于她的名声不好。

“嫂嫂婶子们不用劝我,这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是啊,可说呢。”

众人连声说是,之后的话题也就扯开了,不再只绕着薛宁打转。转而议论起哪家的稻种品质好,又或是谁家的小媳妇做饭香,偶尔还会神神秘秘地小声嘀咕,那谁谁家的男人“土松虫细”不大中用。

她们正说着,忽然听见远处有喧哗声,大伙儿站起来张望,“那是打起来了吧?”

田里两个汉子扭打在一起,刚刚还说笑着的宋二井家的“嗷唠”一声就往田里冲去。

薛宁也跟着大伙去看热闹,在旁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男人又跟大井打起来了!”

宋大井和宋二井是亲哥俩,爹娘离世后就将田地平分给了两人,可偏偏田地挨在一块,三八线总也定不好。兄弟俩常为这事动手,旁人也不好劝解,就只能围着看热闹。

那宋大井的媳妇也赶过来,帮着自家男人打架。于是哥俩打得不可开交,妯娌俩也在一旁你死我活的干架。

眼看着战况升级,乡亲们连忙把人拉开。

宋二井家的一瘸一拐地走回来,边走边骂。

她头发散了,脑门上被揪下一撮头发,都渗出血来。她那妯娌也没讨着好儿,一直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唤,脸上也被挠了好几个血道子。

宋二井家的走到她们近前来,“我先回去了。那谁,安承他媳妇,回头还来闲聊啊。”

这安承媳妇说的就是薛宁,她家那个短命鬼全名叫宋安承。

说完,宋二井家的就和嫂子一前一后地往家走去,妯娌俩骂骂咧咧地倒是不寂寞。兄弟俩也熄了火,坐在田埂上吵吵嚷嚷地重新划分地块。

众人看过热闹,这才散开。

薛宁从家里出来好久了,再往空地上走,便觉着肚子饿。她原本就是大病初愈,中午又只灌了碗稀粥,这会儿竟然有些发晕。

刘胖婶见她走路腿软,连忙问她咋回事,薛宁就实话实说了。

王实嫂赶忙从篮子里拿出一块饼子,递到薛宁手里,“今天新做的,我家男人没吃完,正好留下一个,快垫垫吧。”

薛宁也顾不上嫌弃,赶忙吃下送去五脏庙里。

“你公爹不是秀才老爷吗,还在镇上教书,家里还能吃不饱饭?”

宋家家中没有田产,又因为男丁们全都读书,便无人从事耕种,也未曾畜养牲畜,仅养几只土鸡下蛋来吃。家里还不许做买卖,一家老小全指望着宋同晋的工钱过活,生活水平可想而知。

原主薛氏顶看不上他这样的酸秀才,家里飘出去的炊烟都带着股穷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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