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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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北上,攻入北燕领土。

南昭打了胜仗,百姓无不欢欣鼓舞。镇北军整顿兵马,准备深入敌国之前,许多有志之士纷纷慕名前往朔方,为王师送行。

谢信那年十八。他才智过人,从小便可过耳则诵过目不忘,学业有成,早已声名远播。

谢家嫡孙从小钟鸣鼎食,生活富贵,无需为金银担忧,不想被凡尘所扰,只想做个的风流不羁的闲人雅士。

听闻镇北军即将北上,他心血来潮,离开南阳去往朔方,同那些闲得无聊的世家公子一样,打算去看一眼风头正盛的镇北军。

如此一来,和那些附庸风雅的世家公子一起饮酒作乐时,也好有个可以吹嘘的谈资。

朔北地处边境,常年战乱,烽火不息。

在南昭百姓眼中,那里是穷山恶水的苦寒之地。

谢信本以为,朔方春风不度,赤地千里,谁知到了才发现,北方的景色和想象中大相径庭。

那里气候并不寒冷,土地并不贫瘠,路边开满野花。

只因屋舍低矮破旧,良田无人耕种,才显得荒凉冷寂。

但此处仍然让他难以忍受。

狭窄的城中,街道还是泥泞土路,又窄又挤,连条像样的宽阔石板路都没有。

一脚踩下,泥土沾满脚底,甚至弄脏了一点他的靴面。

这双白鹿皮的织金云靴,价值千两。够买下半个破破烂烂的朔方城。

看这城中的土房,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找得到装潢豪华的客栈酒店。

刚入城,谢信已经想要回去。

他皱着眉,忍着不适,又朝城内走了几步。

心中暗自烦躁之时,忽然视线被人吸引。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身穿铁甲的军士,正是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他想看一看传闻中骁勇善战,无往不利的镇北军士,此刻他见到了。

镇北军都是出身乡野的草民,或者发配流放的罪人。

即使高阶将领,同样举止粗鄙形貌丑陋,和钟誉那样英俊儒雅的豪门贵公子有着云泥之别。

谢信眼前的那个兵士,只随意捆了个马尾,长发略显凌乱,布衣早已被洗的褪了色——即便是新衣,也没有锦衣华服的鲜亮。

他的衣着打扮都是久经沙场的军士模样,除了比旁人更为单薄瘦弱之外,穿着并无独特之处。

然而他长着一张和周围格格不入,五官精致,艳丽绝伦的脸。

南阳谢家,世代豪族。谢信从小见过各色各样闭月羞花的美人,就算月宫上的仙子下凡来他面前,他也不会觉得有多惊讶。

可眼前这个兵士,一身霜寒凛冽的气质,彷如淬满鲜血的利剑闪着耀眼的血光,美的惊心动魄,令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谢信霎时红了脸。

美人并未注意到他,只在路边简陋的茶棚中坐下,要了一杯凉水。

和世家子弟不慌不忙的悠然闲适相比,美人拿起粗糙的茶杯,大口喝下,姿态和风雅完全不沾边。

可利落豪放的动作,比装腔作势的扭捏,更为赏心悦目。

那样的神采,无论他做什么,只看一眼就令人心旷神怡。

美人飞速喝完水,起身就要走。

谢信往日吃饭喝酒,无不需要半个时辰细嚼慢咽。他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打好腹稿,把要说的话背熟了,再上前找人结交。

毕竟他此刻心跳重如擂鼓,怕待会慌乱之中说错了话,唐突了美人。

谁料他一句话都未曾想好,那人已要离去。

他急忙壮着胆子,小跑到对方面前,朝他拱手道:“某乃南阳谢氏的……”

美人目不斜视,冷着脸从他面前走过,对他视而不见。

谢信:“……”

从小众星拱月,前呼后拥的谢家嫡孙,第一次被人甩了脸。

他霎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迎面又走来几个和美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镇北军兵士。

这群同袍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一人搭上美人肩膀,笑问:“那人是谁?”

“不知道。”美人的声音和他人一样,清澈纯净,如涓流轻淌,涤净心肺。

说的话,也如他人一样,冰冷锋锐。

“不知打哪来的膏梁纨袴,看着就令人生厌。”

兵士们哈哈一笑,丝毫不顾忌那个“令人生厌”的纨绔公子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几日来朔方的人真多。”

“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富家公子,在家闲得无聊。”

美人鄙夷不屑:“这些膏梁纨袴不学无术,唯一会做的只有浪费粮食。”

搭着他肩膀的那人凑近他耳边,讨好道:“要不咱们,劫富济贫一回?”

几人哈哈大笑着走远,谢信一人呆立在原地,无所适从。

从小到大,谁不在他面前吹捧:谢家公子文韬武略,身负王佐之才,当世无人能及。

他对自己的满腹才学也极负自信。

今日竟被一群出身卑贱的下等人,满嘴粗俗地嘲笑奚落。

他心中愤怒不已,拂袖而去。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狼狈。

光阴似箭,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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