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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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日最后一场辩合,就让我和夏夫子为收尾,如何。”

没有询问,有的只是先斩后奏,若是夏棠之拒绝,她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但贤游小庄的人都不曾听过夏师叔会辩合之术,往日间也是言少语骇。

其他人都以为夏棠之会拒绝的,谁知她回了一个好。

公孙琳琅见鱼儿上钩了,终于不再像前面那样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公孙玲珑身上,起身绕着山骜走了一圈,涂着艳丽大红的指甲抚摸着马儿脑袋,红唇半启:“山骜(ao)乃是我公孙家世代相传的宝贝,不如我们就以此为题。”

夏棠之见到白马的第一眼,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又怎会不顺着她的意:“好,同你说的以马为题。”

话刚落下,却被公孙琳琅摇着团扇,笑着打断:“错了错了,我们应该是以白马为题。”

夏棠之疑惑道:“先前公孙先生说了以马为题,在下也同意以马为题,何错之有。”

“当然有,而且是大错特错。”公孙琳琅见她没有发现自己挖的陷阱,语气都有些轻快,“此次辩论是以白马为题,而非以马为题。”

“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这白马不是马。”

“这白马怎么能是马呢。”几次交锋下来,公孙琳琅褪去了一开始的紧张,变得信心徒增。

听到这个可笑言语的裴舍妄眉头一皱,觉得这好像是她挖的陷阱,希望师叔不要中招才好。

夏棠之像是没有看见他们的担忧,正逐步地往公孙琳琅挖好的陷阱跳进去:“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这白马与马之间有区别。”

“当然。”公孙琳琅继续说,“若说是“马”,那其他颜色的黑马、黄马,棕马都可以满足,若单指的是“白马”,那其他颜色的马就不满足,还是说在夏夫子眼中,这白马,黑马都是马。”

“还是说,在夏夫子眼中,这白马与马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的裴舍妄听着那什么什么马的,觉得头都大了,更让他担心的是师叔可千万别中了那个坏女人的陷阱。

“世人皆知,白马也好,黑马也好,二者都是马。”夏棠之的话才刚说一半,又被公孙琳琅两个“错了错了。”而打断,过于尖锐的笑声令人耳膜略感不适。

停下话头的夏棠之只听见公孙琳琅说:“夏夫子前面的那番言论真是大错特错,这白马怎么能是马呢。”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儒家弟子又变得躁动起来,更多的是觉得这公孙家的人是不是疯了。

居然会说出:白马不是马的话来,这不是疯了就是在自取其辱。

道,墨两家的人则是唇角微勾,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公孙家的杀手绝招,不知道有多少人败在此招之下。

今日过后,这位一向以才学远名的夏夫子怕是不复存在,就算人们提起她,只会想到一句:“名家公孙的手下败将。”

居坐上首的齐枕束却是不见儒家会输的忧愁,反倒是见杯中茶水已空,抬手将其满上。

玉绥之掏出准备的栗子,靠着红木柱,并让小鸟将这一幕录下来,以后好拿出来时时欣赏。

夏棠之依旧不紧不慢,顺着她想要听的话说下去:“哦,白马非马,不知道公孙先生何出此言。”

“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黑,红,赤,白,棕,灰,花,各色皆有,关于这一点,夏夫子总不能说将他们都统一地说成白马。”公孙琳琅团扇捂唇轻笑,衬得眉心朱砂明艳惑人。

“假如夏夫子有一匹白马,有一天你的邻居借走了它,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并和你说,黑马和白马反正都是马,又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夏夫子可接受。”

这种可能无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接受。

公孙琳琅见她摇头,就知道她的意思:“那么反过来说,有人说马等于黑马,或者白马等于马,两马相等。”

“也就是白马等于黑马,黑马等于白马,毕竟他们都是马,不知道夏夫子可否同意我的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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