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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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笑了,这墨玉是墨玉,又岂是白玉,又好比玉是玉,但玉佩同玉却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东西。”子贡好笑地摇头,难不成她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何况先生手上拿着的那枚是经过雕琢的玉佩,又岂是未曾雕琢过的原玉。”

公孙琳琅摇着手中团扇,不疾不徐:“兄台自己也承认玉就是玉,所以墨玉是不是也就等于白玉,毕竟二者都是玉。”

“还是说。”公孙琳琅敛去笑意,变得咄咄逼人,“在兄台的眼中,玉佩不等于玉。”

“这………”子贡被她这一番言论给骇得不轻,又不知如何找出反驳的点。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在轻敌,轻视对方是个女人。

已知输赢的齐枕束出声道:“子贡,你退下。”

赢了一场,觉得兴致缺缺的公孙琳琅大半个身子靠在姐姐的身上,一双狐狸眼扫向门外诸多弟子,媚笑一声:“下一位,不知道哪位兄台愿前来赐教。”

竹林内,听到小鸟带来的转述,玉绥之的整颗心也变得痒痒的,又见到不为所动的女儿。

坏心眼地抓了一把黑子塞进她手里:“宝宝,你确定不过去看看吗,我听说可热闹了。”

“你若想去,便去。”眼帘半垂的夏棠之想到公孙家的姐妹二人,不但是名家千年难得一见的诡辩天才,更博闻强记,变通自如。

也是时候杀杀那些自以为读了几本破书,就高人一等的锐气。

“你不陪我去,我也不去。”

第二回合

吸取了第一回合教训的子思先发制人,伸手做了个请:“望先生出题。”

公孙琳琅央求着姐姐给她喂了一块糕点,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注意力放在辩合上,见是一个青涩小子,态度轻藐且无趣:“兄台可知道水中游鱼吗。”

“知道。”

“哦,那兄台可知,这水中游鱼是快乐呢,还是不快乐。”公孙琳琅前脚说完,后脚拉着公孙玲珑的袖口,用着仅有两人听见的音量,撒娇道,“姐姐,我要吃那块绿豆糕,你喂我嘛。”

坐在上首的云梦抬眼看着那对相依偎的双生姐妹花,端起斗笠杯移到嘴边,轻轻吹走杯面热气。

来了,名家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思眉头皱了一下,回:“难道先生知道游鱼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得了一块绿豆糕的公孙琳琅这才慢悠悠地坐好,眼梢一挑:“它当然是快乐的。”

“先生恐怕是在说笑了,先生又不是游鱼,又怎知它是快乐的。”

“哦,难道我不是游鱼,就不知道游鱼的快乐了吗。”公孙琳琅只觉得这人可真真是有趣,不过儒家做事本就中规中矩以求君子之道,倒也能解释得清。

子思没有多想的回答,甚至还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那么。”公孙琳琅话锋一转,低低哂笑一声,“兄台又不是我,又怎能断言我不知道游鱼的快乐,这不是荒谬又是什么。”

“这………”子思愕然抬头,双唇苍白蠕动。

“兄台怎么不说话了,儒家不是号称辩才无碍,世称一人可抵百万雄师,如今怎的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站着最外围的裴舍妄虽还是一知半解,也明白是子思输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辩合之术。

不过怎么和市井小儿,泼妇相争时一样,毫无逻辑可言。

竹林中的玉绥之仍是不曾死心,这一次干脆拉着夏棠之的手往会客堂走去。

“你想干什么。”

“小鸟刚才说了,第三个回合公孙家牵来了一匹通体雪白,毛无杂质的白马,他们等下要辩合的肯定是公孙家族的最强辩术,白马非马。”

名家主要划分为“离坚白”派和“合同异”派。历史上著名的《白马非马》就是出自“离坚白”派的代表人物—公孙龙,也就是如今流传下来的公孙家族。

“宝宝,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那可是名家的最强辩术,白马非马啊。”他之前也只是听说过,这一次能亲眼所见,怎能不好奇。

“为何要好奇。”谁知夏棠之只是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并不感冒。

“你就不担心吗,他们名家这一次可是大张旗鼓地想要将你们儒家学派踩在脚底下。”

“那又如何。”夏棠之冷漠的将被他攥紧的袖口收回,“我说过了,你感兴趣可以去看。”

“这是我们公孙家族从老祖宗那一代就流传下来的宝贝,山骜 ,一脉单传,不如我们就………”

公孙琳琅的话还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夏师叔。”

“是夏师叔来了。”围在外边的人自行让出一条小道,好让夏棠之走来。

轻扇手中工笔牡丹团扇的公孙琳琅见到来人,嘴角笑意越发深邃:“原来是夏夫子来了,怪不得我前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夏夫子不在。”

“说来,我和姐姐同夏夫子也许久未见了,如今想起当年与夏夫子那场酣畅淋漓的辩论仍是心生动荡得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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