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分担,这是共患难,还是最愚蠢的那种无用的共患难。
他听她闷闷的嗯了声,俯首在她唇角吻了一下:“这件事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婉娘。”
可他却无法怪她。
她其实不笨,于绘画上一点就通,于喜爱的刺绣上灵气满满,但似乎事情一落到他身上,他也能感觉出来,她会乱了节奏,作出最笨拙的解答。
没关系,日后相伴的时光还长,这些事,他可以慢慢教。
绘画可教,琐碎可教,他可以教授给她的东西,还很多。
至于现在……
天光被乌云压去,天色幽沉,凉风卷携绵雨,也卷携二人的衣袂。
衣袂相贴、纠缠、散开,再依天意,周而复始的循环这套风带来的游戏。
宗祠里不友善的议论,隔门或虚或实的溜出门缝,往这片荒院深处灵蛇似的游走。
门下窗格形状的淡光,投在湿地上闲晃。
水牢的布置也很有意思,牢笼外正对着撑天的巨型佛像,摆明了要身负罪责的人,被关在此处时,与佛相对,方便忏悔。
唐铉辜负了佛的苦心。
他在佛的注目下,压缩掉与苏幼婉之间最后的距离,将唇落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印,微抬脸,鼻尖几乎与她的相蹭,漂亮的眼睛弯出浅淡的波光:“有过夫妻之实?有过肌肤之亲?是吗,婉娘?”
苏幼婉还是逃不过,唐铉将话题又转了回来,她这半个时辰受惊太多,脑子懵然一片,都不怎么转了。
只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唐铉,好闻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目光拂上来看她的眼睛时还有笑意,拂下去落在她唇上时,淡笑便沉到幽黑的眼底,消失的一干二净。
再听唐铉低声道:“婉娘,我来检验,你是否说谎。”
他错开与她的相触的鼻尖,落下去吻住她的下唇,力道很轻的,徐徐缓缓的倾碾,柔嫩软腻,他已十分知味儿,以为亲吻便是如此了。
可渐也觉得不太够,许是在这种事上,只要有情,本能便会驱使初尝者无师自通,于是张了口,在她下唇磕咬出的小伤口上,吮了吮。
“官、人……”
怀里的人颤抖着要逃,唐铉有心留人,即使松垮的环住她,她也挣不脱,可这种事也不想勉强,掌心贴在她后颈肌肤上揉捏,缓解她的紧张。
提起自己被陷害打碎灵珠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万事不会没有缘由,我与李贤仁和李牧接触都不多,他们不会平白无故设计我,婉娘说李贤仁骗了我,与我分别后,婉娘见到他了?”
苏幼婉的思路成功被唐铉带走,想起李贤仁,她也很有话说,忘了从唐铉怀里出来,把与李贤仁在断桥相遇的经过都同他说了。
苏幼婉迟钝,唐铉可不是,两相事情一联系,来龙去脉差不多就知晓了。
“看来,李贤仁就是主谋了,李牧是帮凶,许有银钱交易,有交易就有把柄,等我们出去,我们将他欺负你的,都讨要回来,好不好?”
唐铉观察苏幼婉,见她思绪已完全被这件事转走了,认真想着,决定了,点头慢吞吞的:“好……”
轻启的唇瓣还有他留下的一点痕迹。
唐铉看着,又抬头,透过牢笼的缝隙,看到矗立在对面的佛祖。
佛祖在上,手捏转轮法印,是什么佛?他不清楚,只知这手势是渡人觉悟,了却烦恼的。
可他眼下无法觉悟,也断不了烦恼,转目向下,看向苏幼婉,在她还未回神时,俯身衔住那拥有一粒小小伤口的腻软。
顺应大道,遵循本心。
明明,也是佛祖的教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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