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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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马车停在军营门口时,守卫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当即便有人过来想要迎摄政王。

可从车上走下来的,却是个模样清冷昳丽的小姑娘。

她手上拎着食盒,穿着的锦缎长裙上绣着百花图,每一朵都栩栩如生,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晃动。

明明瞧着也就十六七岁,气质却要比许多贵夫人还要更佳,娴静雅然,雍容华贵。

檀妧被月荷扶着下了车,朝迎过来的人淡淡一笑:“劳烦,我要见盛将军。”

那人才回过神,正欲开口,却被后面的新人兄弟抢了话过去:“这里是军营重地,岂是你一个女子能随便出入的,更别提见盛将军了!”

他不顾旁边兄弟的推搡,仍要继续赶人走。

檀妧并不跟他计较,只笑意不达眼底,“你随军营出征,不常在京,不认得王府的马车,我不怪你。”

“我才刚入营……王府?什么王……”那人说着一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摄政王府?”

早听闻摄政王有个模样极佳又极有手段的女儿,十三岁被封为承安郡主,上个月刚刚和离。

月荷冷着脸色去看他:“我家姑娘是圣上亲封的郡主,盛将军是我家姑娘的义兄。你们还不赶紧去通禀一声?”

“是……是!”

那小兵仓皇进了营里禀报,不多时候,便见一挺拔的身影朝这边匆匆走来。

盛清砚竟是亲自来接她了。

“郡主。”他闷声行了一礼,左手扣住右手,有些拘谨。

“义兄不必多礼。”檀妧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拎起来,笑意盈盈,“这几日闷热得很,我为义兄做了冰酥酪。”

盛清砚更为难了:“这……”

“拿着。”檀妧故意把东西往他面前推了推,盛清砚也只能拧着眉头接下。

这人跟个榆木疙瘩一样,推一下动一下,月荷在旁边看得都着急:“将军不请姑娘进去么?”

盛清砚一怔,这才忙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

檀妧微微颔首提步走在了前面。

此处理应由盛清砚带路,可他在原地皱眉思忖了片刻才跟上。

走在檀妧身旁,隐约有淡淡香气窜入鼻中,不似胭脂水粉的味道,更像是花香,极淡,却又足够让武功深厚的人嗅出。

盛清砚偏头看向她,午后的阳光映得她周身的锦缎长裙熠熠发光。

他犹豫片刻,还是抬起另一只手遮在了那人的头顶。

檀妧只觉脚下的路忽然被投下一片阴影,抬眼看过去,便见盛清砚正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挡在她头顶上方,为她遮挡着阳光。

她不由一怔,站定脚步叫了那人一声:“义兄?”

盛清砚也跟着停下来,一本正经道:“午后阳光毒辣,郡主千金之躯,恐中暑气。”

檀妧失笑。

从前齐彧常为她撑伞,月荷日日将她照顾妥帖,她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放低姿态地陪在她身边,每日变着法地哄她开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笨拙又直接地保护她。

实在是……有点可爱。

她仰头看着那人,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不似齐彧那样柔和,多几分棱角,也多几分冷冽沉稳之感。

盛清砚是长得十分好看的,即便是在军营里长年累月地暴晒,皮肤也比营中其他人要白上一分,是极健康的肤色,一双漆黑的眼眸亮如星子。

“姑娘,正事要紧。”月荷在旁低低提醒了一句,这才将檀妧的思绪带回来。

她收回目光,“有劳了。”

片刻后,一行人入了盛清砚的屋子。

周遭的装潢十分简单,一张桌几张椅,一顶柜子,一张床。

墙上挂了两幅字画,床边的架上搭着一套银白的盔甲,桌上的茶具都有些旧了,除此以外几乎没有其他摆设。

檀妧扫视一眼,听得盛清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营中房屋简陋,比不得王府。”

“无妨。”檀妧在桌前坐下。

食盒被放在桌上,见那人又要去沏茶,她忙将人叫住。

“义兄,不必了。我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相求。”

盛清砚拧着眉头坐下,“是何要事?”

檀妧给月荷月薇递了个眼色,两人便出了屋守在门口。

她这才开口:“我父王被圣上留在宫里了。”

“以往圣上即便留下议事,也不会过午时,可方才父王的护卫回府说圣上不但留了父王在宫中用饭,还留他午睡。此事必有蹊跷。”

“郡主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进宫,面圣。”

“好,那我这便准备。”

他答应得痛快本是件好事,可檀妧却不由疑惑:“你都不问我要你说些什么吗?”

盛清砚愣住,看过来,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竟是个头脑简单的,她当初还真是高估这人了。

檀妧几乎被他逗笑,耐心教道:“营中有要事需王爷与圣上定夺,最好是需要王爷亲自来一趟才可解决之事。”

“好,我记下了。”盛清砚郑重点头。

生怕事情出错,檀妧又向他反复确认了内容,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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