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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娘,紧紧盯着朝露,满是老茧的大手捋起朝露额前掉出的碎发,满眼疼爱。
送走朝露,余娘拿出刚才咳嗦捂嘴的帕子放进水盆,染红的水很快被倒了出去。
朝露把余娘送给她的布娃娃,放进自己的小宝盒里。
余娘手艺真好,粗如萝卜的手指却十分灵巧,那娃娃上的小衣还绣着细密的针脚,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左眼的小痣逼真灵巧。
“姜昭。我可是不是要拿你的东西,我先保管着,等你跟余娘团聚了,让她亲手交给你。”
朝露爱惜地摸了摸,放了回去。
日子一晃晃得过去,朝露走遍了自己能活动的地方,侧面询问,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叫姜昭的姑娘。
人牙子卖人,无外乎青楼,妓馆,少数的可能幸运点,卖到大府当丫鬟,如果真卖到了临江,朝露在自己认识的地方不曾见过,也有可能,余娘的女儿是比较幸运的后者。
又到了月初,朝露不得不再次去万花楼揽客。
她出门看见两个挑水的壮汉从小杂居门口走过,余光打量朝露。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月第一天就立马去万花楼的决定是对的,那两个人就是万花楼的打手,专门看管不听话的女娘。在她们这批从业者身边无形的盯着。
朝露今天回到万花楼,常妈妈看着她的眼睛都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上个月,朝露的业务,是除了红袖以外最多的姑娘。
常妈妈摸着朝露的手满意的笑,
朝露内心苦笑,对常妈妈说都是运气。
可是常妈妈并不会因为上个月朝露的突飞猛进就减轻她营业。
恰恰相反,她想让朝露赚更多的钱。
“这个月好好努力,到时候在九爷面前咱们好好夸夸你,说不定到时候咱们这个万花楼的花魁,也不是不能换个人来当。”
常妈妈低声跟朝露说了几句,就滢滢地走了。
“当花魁?”
朝露从来没想过,在这方面,朝露的自知之明清醒的异常。
不会吟诗作赋,不懂承欢打趣,身材普通,相貌……一言难尽。
她要是能当花魁,那只能说明临江的男人都疯了。
朝露一边想着从哪里去找客人,一边往二楼走着,
此时楼下正迎面碰见两人走下来,一个男人挽着一个娇媚的女娘,
朝露抬头,“是他!”
是那天用她打赌的变态,她低下头,那男人和女人调情,没有留意到朝露,
其实就算是他看到了也不会记得着他,来来去去的女人那么多,哪里会值得他一个一个去记,朝露和他擦肩而过,十分紧张,
她很害怕这个变态又会揪着她,当时那种窒息的感觉,朝露到现在想起来都在后怕。
等到真正上完了楼梯,朝露扭头回看那个人的背影,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轮廓,朝露要记住,这样她以后看远远看到只要相似都赶紧闪开。
可能是上个月大力出奇迹常妈妈也舍得把一些客户放手交给了朝露,
这一次常妈妈拉着朝露去了一个房间,敲了敲门道,
“李大人,这是我们万花楼藏了好久的姑娘。”
房间内的李大人和另一个公子正在谈着什么,可能有些辛秘,等朝露走过去,二人已经谈完,朝露懂事的在李大人身边露出职业标准的微笑。
旁边那位公子看着很年轻,但那上下乱窜的手和脸上乌青的脸色都在昭示,这是一个浸淫已久的男人。
那个公子在几位女娘的簇拥下早就魂不守舍。
可能都没有听清李大人到底在说什么,就连连倒好。
那李大人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给旁边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下属拿出了一张单子,公子便在单子上着急地按下了手印。
又道,“此等良辰美景,再谈公事,岂不是浪费了这美酒和美娘。”
李大人当然知道这个公子是什么意思,赶紧说道,“这万花楼后边的雅室环境格外清幽,正是饮酒舒缓的好地方。”
公子连连道好,急忙搂着旁边的两个娇娘走了出去。
朝露瞄了眼,男人的下面。
明白了李大人和下属的眼神鄙夷的来源。
朝露不可置否,放自己腰上的手也不安分。
从万花楼前听到后面专设的雅间,中间隔了一个庭院。
朝露一行人从前面下来,由小厮引了过去。
天色不算晚,雅室的房间还没热闹起来,不知情的人许是,当成什么饮茶设宴,以诗会友的好去处。
雅室名雅,最初也就是字面的意思,只是酒肉穿肠过,饱暖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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