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墨画三千心不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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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的二小姐沈徵。

沈徵看见燕留云,也知道这位年少有为的大理寺卿,安安静静过来行了礼。

她微微提着自己的水绿裙衫,就像是一捧流动的泉,发丝垂下,掩住眉眼,让人更想看清楚那张宜喜宜嗔的脸。

连司漾漾都不得不说一句,这位二小姐生的真好。哪怕高龄未嫁芳华不再,可谁都得承认,这是一位佳人。

沈微打破了静湖的平静,他有点疑问:“二姐在这儿做什么呢?”

二小姐不急不缓,收拢了采好的药草:“八月朔日,取百草头上露,混以药汁制墨,治劳瘵,谓之天灸。”

“今日正是八月朔日,我想着制墨试试。”她收拢了眉眼前的碎发,露出一双秀丽的眉眼。

司漾漾心神一动,想起院子里借财借运的山水阵,就想给这位二姑娘看个面相。

天庭饱满,火天大有,顺天依时,是个上上的命格。

只是瞧着二小姐如今的处境,倒有点对不起这上好的命数了。

司漾漾环视一圈百草园的格局,装作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我还从没见过溢满草药香的园子,可真是好看,想来也只有二小姐这样的水木佳人才配得上。”

沈徵略微弯了嘴角,看不见什么笑意:“这园子是大哥建的。他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为了不让我到远处采药,特意找匠人设计。”

话音里却是带上了道不尽的悲凉。

司漾漾听明白了,园子的格局是尚书大人确定的。

见过沈徵,一行人便走到了百草园的正厅,也就是沈尚书遇害的房间。

这里按理应该是沈二小姐的闺房,只是由于二小姐醉心于草药岐黄之术,被到处摆满了医术道文,还有并排列着的红木药柜,以及各种草药处理的刀剪研钵。

也有各种砂锅瓷碗珐琅匙。

全然看不出是未出阁女儿的房间。

“尚书大人经常用药吗?”燕留云随口问道。

这处房间已经被围了起来,没有他的命令进不来别人,自然这是在问司漾漾和风券。

风券跟着他办案多年,也常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是。这是从沈夫人那儿得知的。”

“沈尚书除了好色些,没什么别的爱好,常常鼓捣点怡情助兴的药来。他倒也不拿到二小姐这儿来熬药,毕竟是兄妹,还是有忌讳的。”

燕留云点点头,“常用什么药?”

“啊,……”风券一时语噎。

司漾漾扫了一眼:“要想知道这个,自然是要问才迎进门的浣心娘子。”

三人同时愣了愣。

“我这就把她带过来。”风券就要动身。

却被燕留云拦住。“这位浣心娘子一来就有这样的变故,我们还是亲自去看看。”

于是在燕留云的带领下,三人出了百草园,朝着流华院过去了。

也正因此,司漾漾一路看过来,将尚书府大致摸了清楚。

尚书大人的揽风堂居中,正有几个丫鬟小厮在收拾东西。

一个管事模样的在训斥跪在地上的丫头:“若真丢了匣子,就是十个你也不够赔的!”

小姑娘哭唧唧的:“李叔,那匣子同文书我知道重要,向来连碰都不敢碰的,昨日收拾房间还在……”

过了揽风堂,就到了流华院。边角上的屋子,住着最末抬进府里的浣心。

此事一出,浣心就被当家夫人关进房里不许再出门。此时正在窗边抹眼泪。

她穿着浅绿的裙子,一双眼睛水光脉脉。住的屋子里装饰不多,却挂了好几幅的字画。

“浣心姑娘喜欢书画?”

“是。”

燕留云大概也是书画的行家,细细观摩起来:“可惜了,这屋子里满堂书画,只有一幅名家。”

浣心的悲伤挂上眉头:“只那一副,还是沈大人赠的。”

“其他的呢?不知道是谁赠的?”

浣心眼睛睁大,有些吃惊,却也还是老实回答:“确实不是奴家自己买的,其他是张五爷所赠。”

沈夫人提过的侯府的张五爷,张迎。

“张五爷风流雅致,颇爱书画,对笔墨纸砚更是讲究。这几张画都是他曾赠予我的。”

燕留云指尖细细摸索着那些书画上的墨痕,不动声色问道:“那平时沈尚书鼓捣来的偏方灵药,也是张迎告诉你的?”

浣心忽然跪下来:“不是不是,那些都是楼里传出来的偏方法子,连我都说不完整,我也不知道尚书大人是如何凑出来的药方子。”

“你紧张什么?你觉得你的药方子害了沈尚书?”燕留云连个目光也没施舍过来,仍旧在看墙上的字画

浣心战战兢兢回答:“也不是。只是听说大人确信是毒杀,怕因此冤枉了奴的小命。”

她貌似也十分情真意切。

“你既然和张迎私交甚密,又为什么愿意嫁到尚书府中?”

浣心抹了眼泪:“终究是烟花女子,能有处收容之所自然就比流落红尘更好。至于张五爷,张五爷风流,我们如何能入他的眼。”

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主动开口道:“大人难道不知道,‘雪夜红梅温酒浓,墨画三千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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