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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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苏锦月旧情难忘?”

“不是。”

“你另有心上人?”

“没有。”

“你有隐疾?”

“……没有,有。”

“原来你不能那啥。”

“小姑娘家家的”,几个问题下来,陈彦青已经面红耳赤,“有些话不可以乱说。”

啧,锦绣把辫子解开,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目光灼灼盯着陈彦青,想从他嘴里掏出原因来。

终究还是不甘心的。

满腔期待被这一张薄薄的纸戳破,锦绣尝到些许叫做“疼”的滋味。

陈彦青把协议放在床沿,苦笑,“我自小体弱多病,怕……耽误你。一年之内,我们以朋友相处,一年之后,我放你自由。”理由半真半假,体弱多病是真,对这场戏剧性的婚姻不期待也是真。

而且一年时间并不会耽误锦绣花期,到时候他把离婚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是他能想到的对锦绣影响最小的办法。

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

锦绣拿起协议,陈彦青银勾铁画的名字已经签好,这是在向她显示决心。口中苦涩难当,眼里含泪,锦绣咬着下唇不肯作声。罢了,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垂怜,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莫再贪心。

想到这,锦绣苦笑着,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咳咳咳”,看着并列的两个名字,陈彦青突然弯腰开始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咳嗽间隙,他摆摆手示意锦绣先睡,然后弓着背转身离开。

锦绣叹息一声,脱下棉鞋准备泡脚。腊月的江南县,终日阴雨,冷到人骨头缝里,把脚泡暖才好入眠。

锦绣把脚浸到温水里,恍恍惚惚间,突然发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要乘风而去,飘渺间就来到一处精致的阁楼前。

锦绣本以为是迟到的阴司来拘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座阁楼她认识。

黑底红字的牌匾挂在大门上方,“绣韵”两个神采飞扬的大字镶嵌其上。

这不就是长安侯府的绣楼吗?

难道,她又回到了大庆朝?

不对。

锦绣左右张望,见此处花香杳杳,楼台俊俏,除了她之外再无旁人。熟悉的地方锦绣自然不怕,她双手搭上门上稍一用力,大门便打开了。

里面的布置一如往昔,雕梁画栋犹在,熟悉到让锦绣红了眼眶,她就是跟着小姐在此处学习刺绣的。她的师父,是鼎鼎大名的刺绣大家“天下第一针”。

整座绣楼共两层,一楼是库房,另外当作丫鬟们学习和小憩之所,二楼才是小姐们练习刺绣的地方。那里四面有窗,疏朗开阔,绣花累了还能倚窗远眺,把侯府的花团锦簇尽收眼底。

这也是小姐和她最爱去的地方。

锦绣近乡情怯,扶着扶手踩着木质楼梯慢慢的爬上二楼,只见那里摆着两三个绣绷,上面隐约绣着大半图案,仿佛在静等佳人归来。

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小姐,锦绣情绪失控,伏在绣绷前泪水涟涟。

哭够了,她才擦干眼泪回到一楼。库房的钥匙明晃晃的摆在案桌上,静候主人。

锦绣从未去过仓库,好奇心大胜,不客气的抓起钥匙插进锁芯,只听见“咔嚓”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不知哪来的光线照进库房,里面分毫毕现,里面堆积如山的绣品更令锦绣大吃一惊。

她粗略分辨一下,这里面有侯府绣娘的成果,有她们丫鬟练手的,也有小姐们的绣品,更有师父天下第一针的作品……

“嘶”,这许多绣品就是在大庆朝都是一笔大到令人垂涎的财富,更何况是她所处的这个时代?

锦绣按耐住砰砰乱跳的心,绕着绣品走了一圈,意外发现库房深处另有单独隔出来的一间。

她用钥匙顺利打开,才知道此处是材料库。

里面玲琅满目的摆放着各色丝线,以及刺绣用的绸缎。侯府上上下下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厮总有两百余口,一年的采购量,着实惊人。

若只她一个人使用,花个一百年都未必能消耗完。

她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一无用处,现在有了这栋绣楼,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做绣娘,到是个生计。

就在锦绣悲喜交加之时,就听得许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锦绣,妈妈要进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锦绣急出一身冷汗。

她搞不清自己是身体来到“绣韵”,还是只有魂魄来此,但她清楚一点——

她必须,马上回到房间。

她绝不能让人发现异样。

可,她怎么才能回去?

就在锦绣焦急万分之际,她发觉身体像从高空坠落,回过神来时她已坐在床沿,脚浸在水里,水温都和离开前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拧开,许芳端着粗瓷碗走了进来。

回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锦绣心里的石头,“呯”的一声落地。

许芳拘谨的把碗放到桌子上,又把手搭在锦绣的肩膀上,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说道:“锦绣啊,刚刚晚饭没吃多少,饿了吧?妈煮了点红糖鸡蛋,趁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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