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陈彦青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陈老太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赖在地上打滚撒泼是常有的事。他又是孙子辈,在辈分上天然的矮了一头。
凭他机智百出,也拿这不安常理出牌的陈老太束手无策。
陈彦海更是如临大敌,从他们家和陈老太无数次交锋的经历来看,他们家——
又要遭殃了。
陈老实脸色铁青,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转过头向大哥求助。陈家老大是村长,只见他稳稳坐着,眉头也没动下。
许芳气得直捶胸,撸起袖子就想跟陈老太干一架。她忍了二十多年,今儿个就算跟当家的翻脸,她也要大干一场。
锦绣拉住了婆婆,她当然知道流言的厉害,而且无论哪个时代,女儿家的清白都是最要紧的,今天要是由着陈老太乱说,明天她的名声就要臭大街。
“我和彦青的婚事,是我爷爷订下的,这个作不得假。还有,我干干净净的姑娘家,陈家奶奶想泼脏水我不依,现在我们就去医院,总要证明我的清白才行。”
锦绣又用眼神制止脸色铁青的大哥,顺势挽上陈彦青胳膊,声音里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娇软,甜丝丝的,就像杯中的甜米酒,语气却异样坚定。
说完,锦绣目光若无其事的扫过苏锦月。
苏锦月会意,赶紧站起来,白净的脸蛋微红,“乡亲们,这桩亲事是我爷爷订下的,绝无错处。”她是想让苏锦绣难堪,却不想让泥点溅到自己。
“这婚不结了!”苏卫华再忍不住,“好好的婚礼弄成这样,当我们苏家没人?陈老太,你今天不把话讲清楚,信不信我砸你全家。”
陈老太凭蛮不讲理称霸,苏卫华则凭拳头硬称王。换而言之,打遍东方红公社无敌手。
两强相遇,勇者胜。
陈老太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很快又恢复正常。她是长辈,谅苏卫华不敢真动手。
“锦绣啊,是奶奶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我干了这杯孙媳妇酒,你跟彦青好好过。”
陈老太一看不对,哼叽两声不再刁难,心里却是盘算开了:她服个软有什么要紧,陈彦青就是个病秧子,新娘子遭罪的日子在后头呢。
宾客知道锦绣被陈老太气坏了,纷纷好声安慰,说他们都相信她,也让她别跟陈老太一般见识。一场风波就此化于无形,接下来的敬酒顺利无比。
陈老实和许芳也不由对新娘子刮目相看。
哪怕只是些微沾唇,五桌敬下来,锦绣还是感觉脸上烫得像要烧起来,整个人头重脚轻飘飘欲仙。
“锦绣,我扶你回房。”
眼见妻子走路踉跄,陈彦青眼明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防止摔倒。
隔着厚厚的棉袄,他依旧感觉到手下腰肢的柔韧和纤细。仿佛一用力,就会被他折断。
“咳咳咳”,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他止不住喉咙翻腾的痒意,剧烈咳嗽起来。
哪怕咳得快要断气,他还是坚持把锦绣扶进新房,放在铺好的婚床上。大红色的枕巾上绣着两只交颈缠绵的鸳鸯,衬得锦绣的唇更加的娇艳。
陈彦青咽下一大口口水,直起腰来,撑着床沿侧过头,继续咳嗽。
这一次,无论怎么咳,喉咙的痒就是不肯消退,他攥紧床单,手上青筋浮起。
心里,却像被一桶凉水当头浇下。
刚才的旖旎彻底清醒。
嘴角浮起苦涩,就他的身子骨,今天不知明天的,还是不要耽误别人了。
取来一床被子盖在锦绣身上,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关门离开。
他刚一离开,醉酒的锦绣就睁开了眼。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灵动异常,怎么看也不像醉酒的样子。
好吧,虽然她酒量一般,但醉是不可能醉的。刚才的踉跄是真的,但后来的醉却是装的,她想试探下,陈彦青会不会
果然,小姐说得对,端方君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锦绣假寐片刻便翻身起床,先把鬃角的红花摘下,又把盘了一天的圆髻松开。
松松的织了长辫子,锦绣推开新房门,便看到院子里的忙碌景象。宾客已经散尽,陈老实腰带上别着烟杆,拿着扫把在扫地,许芳系着围裙蹲在井边洗碗。
陈彦海把两张长凳摞在一起,然后左右开弓用力提起,另一个年青人扶着桌脚把桌子扛到背上,陈彦青挎着竹篮在一边帮衬。
见到锦绣,他目光微闪,招呼道:“锦绣,你怎么不多睡会?我要去邻居家还桌椅,你”
农村办喜事,桌椅碗筷都是问邻居借的。
“我也去。”
锦绣快步跨出门槛,笑着来到他身边,“正好认认邻居。”
“好”,陈彦青把竹篮递过去,“篮子里是一些糖果,散给借我们桌椅的人家。”
这是谢礼,锦绣秒懂。
出门后,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彦青身后,让她喊人就喊人,让她发糖就发糖,一路上得到无数赞美。
锦绣想,陈老太瞎说八道的影响,应该能消除不少吧?
一圈走下来,也坚定了锦绣赚钱的心。绿水村所在的江南县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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