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1 / 2)
二人在清风药铺用了晚饭,俞方停执意要送姜清漪回家,等到了村口,她说道:“俞郎君,就送到这吧!夜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俞方停攥紧了衣袖,眸光微闪间,有些迟疑,问道:“姜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
“还能有什么打算。”
姜清漪耸了下肩,长吸一口气,山村清甜的气息令人放松下来,继而道:“现在我只想着怎么先把欠你的钱还了,然后再存钱重修家里的瓦房,最后开个酒馆。”
寥寥几语,对寻常人家来说,是要终其一生来完成的。
话到嘴边,俞方停还是止住了,眉眼微弯,“这样也好,我娘说,忙起来就会忘了很多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姜清漪稍愣,回过神来,他已经自山路走下去,她晃了下神,喃喃道:“多谢。”
回家沿途,她将原来的寻人告示撕了下来扔掉,收拾着岭生的东西,把画笔彩墨以及衣裳通通丢到樟木箱里,没有留一点痕迹。
随即上山,回到当年捡到他的山头,三两下就挖坑将樟木箱埋进去,立了个牌位。
乌云退散,月水照拂到她洗得发白的短襟上,淋漓汗珠隐隐发亮。
姜清漪擦拭额角的汗,讷讷地看着这牌位,眸中光影越发深邃。
忽地,轻笑响起,没有犹豫,她肩扛着铁锹,下山而去。
姜清漪很快适应了原有的生活,早上出酒摊,下午去集市卖些酒酿团子,也有些人在他面前晃悠,嬉笑着问怎么不卖字画了,她充耳不闻,晚上专门研究新的酿酒。
加上先前存的嫁妆,她还了钱给俞方停,了却一桩心事。
似乎忙着忙着,她就真的忘了家中还有一人的存在。
直至一日,姜清漪在昏暗酒窖内筛着新米,浓浓黄酒香让她也觉着有了几分醉意,再加上鸡蛋,糯米鸡蛋酒大功告成。
待她熄了柴火,耳朵微动,院内似乎传来一些异响。
姜清漪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扶门,顺着虫蛀洞子往外看,昏黑的院子一片寂静,她不禁松了口气,不料残门一撞,她下意识去顶住。
一只半人大野猪卡在门口,满身是泥,红润的猪鼻子嗷嗷发叫,拼命挥舞着猪蹄。
姜清漪四脚并用堵住门,空出一手用柴火拼命击打,没想到它身后又来了一头野猪,瞬间将残门撞碎一地,她摔在在炉灶上,面色忍痛。
两只野猪如恶鬼投胎,啃食着这新酿的鸡蛋酒,任由姜清漪怎么推阻击打都于事无补,她只好找斧头来赶走。
待一切归于平静,她看着这一片狼藉的酒窖,身心俱疲。
姜清漪缓缓靠着墙边蹲下来,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回想起小时候,母亲刚走没多久,她也是第一次学会自己在这酿酒,好不容易酿好了一坛青梅酒,就被黄鼠狼连鸡带酒地偷走了。
她也是如此,忍不住躲在角落里哭,当时觉着,要是有个家,有个人能在身边帮她就好了。
平复好心情,等她将酒窖的残局收拾好,已是深夜,就洗了澡,上床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几声男子的厉喝。
姜清漪揉着惺忪的睡眼,穿好外衣去开门,迎面就是一堆人。
官差、县令、还有刘狗三父母,也就是村霸
姜清漪沉声问道:“县令大人,这一大清早的,找我何事?”
县令捻着小胡子,“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搜。”
话落,官差鱼贯而入,掠过她开始在屋里翻找什么东西,跟打家劫舍似的,木架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床褥掀开。
“你们!”姜清漪神色突变,瞪了一眼趾高气昂的村霸,“县令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来我家”
“十一月初六的中午,你是不是和刘狗三在酒摊上起了冲突?”县令拿出证词,打断她的说话。
姜清漪一愣,回想着许久以前的事,答道:“是!可那是他”
县令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那就是你了,从那日起,刘狗三就失踪不见,定是你心怀怨恨,将他杀了,你们快搜,罪证一定还在屋里。”
“什么!”
咄咄逼人下,姜清漪顿时懵了,杀人乃是天大罪名,如今竟和她扯上关系,身后传来乱糟糟的翻找声,及至一处锁了的门,官差前来通报。
县令:“还不快把门打开?”
那是岭生的房间,自她回来那日,就把这门锁了。
姜清漪眉心微蹙,“县令大人,他一个时常有跟班保护的家伙,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杀了他?”
“少废话,若不是你心里有鬼,就把这门打开,否则直接带回衙门。”
县令寻常诡辩善用的一套又重现,姜清漪只好开了门,几个官差将书架上的书翻倒在地,就连字画娄里也认真查找。
县令问道:“根据人丁登记在册,你不是还有个童养夫吗?”
姜清漪面色一沉,吐出二字:“死了。”
村霸刘麻子讥笑不已,啐了口唾沫,“活该,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活该嫁不出去!”
姜清漪一咬牙,刚想回嘴,身后官差传来一声惊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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