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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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岭生说要去村里书院找先生商量事宜,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外面下大雨,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姜清漪不安地来回走,听见屋外村长急冲冲地带着几个壮汉经过。

从来没见过老村长这般慌张失措,只听他急声道:“不得了,估计要变天了,你都没见,鹿台那边眼珠子、手脚都顺着溪水留下来,实在太可怕了”

身为一村之长,赶忙让人挨家挨户去通知,这几天莫要出门,得罪上头的贵人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姜清漪心生不妙,冒雨出去拦着村长,“村长,鹿台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是听说啊!这天下又得换主人了。”村长连忙拿伞替她撑着,差点喘不上一口气:“总之姜丫头,你和你那童养夫好好待在家里,千万不要出去,听说有些误入的村民都那县令已经带兵赶过去了,我们安分点就好了。”

话不多说,村长带着几个壮汉一路敲锣打鼓,让村民不要出来。

留姜清漪一人,雨幕朦胧下,看着不远处的鹿台,似乎染上了血色,任由雨水冲刷。

平生第一次,恐惧吞噬着她。

没有多想,姜清漪换上常服,撑着把破烂的油纸伞,去了鹿台。

岭南的冬雨刺骨,像针刺般落在身上,沿途泥土冲刷,杂草矮树无一幸免,血水顺流而下,夹杂着残肢血肉,吓得她瘫倒在树干上。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她喃喃念着,撕开布条绑着脚踝上的伤口,捡了条长树枝,一路顺着灌丛小路上山。

待她拨开草丛,只见祭坛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忽地,心下一股恶心上涌,姜清漪吐了出来。

一只血手忽然闯入眼帘,沙哑声响:“救我”

姜清漪吓得大叫,往后退,这人面目已是血肉模糊,虚弱念叨:“傅傅家”

她凝眉一紧,“傅家?哪个傅?”

这个人最终还是咽了气。

姜清漪不敢多看,还是从身上撕下方巾大小的布,盖在他脸上,嘴里念叨着几句佛经,这还是母亲教她的,望亡者安息。

大雨之中,她一人在祭坛寻着,既盼着找到,又害怕找到。

泪眼模糊中,姜清漪突然察觉到什么,挪开脚,熟悉的绸带颜色落入眸中,她惊喜地拨开淤泥,的确是她送岭生的绸带。

她四处寻着,绸带之下,还有块令牌模样的玩意,可上面这字她不认得。

为什么绸带能找到,但是人找不到。

姜清漪强忍着泪,把树周围的尸体都查了个遍,也没发现要找的人。

不多时,大队人马朝这逼近,马匹嘶鸣,人声叫喊。

姜清漪认出是县令的声音,起身从现场离开。

一路逃到灌丛小路去,不知跑了多久,家里唯一一把油纸伞也没了,人早就被淋成落汤鸡,她喘着气,沿树干蹲下,眼泪止不住流,血腥涌入鼻腔。

灌丛簌簌而动,她止住了哭声,心也跟着悬起来,直勾勾盯着灌丛。

“嗷嗷!”

灌丛忽然窜出来几头野猪,尖牙着渗血。

姜清漪拔腿就跑,惊喊道“别过来,走开!”

沿途她拾起石头树枝扔过去,招招命中,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野猪发疯似地追着她,快到山下时,姜清漪被树桩绊倒,一路滚下山去。

待滚到平地上,姜清漪全身早就没了气力,眼前模糊不清,野猪嗷嗷叫越来越清晰,她苦涩地笑了下,以前再艰难也熬过来了,不会真要栽在这野猪手里吧

忽地,野猪发出惨叫嗷嗷,灯笼柔光闯入,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姑娘,你没事吧!”

姜清漪定神一看,沙哑道:“俞郎君?”

一时脱了力,她昏了过去。

等姜清漪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岭生!”一声惊呼,她从噩梦中醒来,大口喘着气。

小憩的俞方停醒来,忙安抚道:“姜姑娘,没事了,这是秦姨的药铺。”

姜清漪仍余惊未定,颤声道:“血!好多的血,我看到好多人死了”

昨晚俞方停带她回药铺,秦娘子帮她上药换了身衣裳,这村里长大的小姑娘从未见过这般血腥场面,和书上打仗图文一样,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俞方停拍着她的背顺气,柔声道:“这不是我们平民百姓能阻止的,现在打听到骠骑大将军俞图南意图在祭祀上谋反,刺杀天子,傅家带人救驾,与俞家军在鹿台山一战,死伤惨重”

“那!”姜清漪喉咙沙哑,“那他!”

“我知道你想问谁。”俞方停给她倒了杯茶,咽了下喉咙,“昨晚县令去收尸,我托管家买通官差去查看,没有找到他,要么死无全尸,要么被当做叛党余孽,连夜押回京城。”

姜清漪手一颤,茶汤差点溅出来,可还是一饮而下,极力保持平静,面容苍白。

“俞郎君,我想我想自己亲自看一眼,可以吗?”

俞方停一愣,点头答应。

或许,让她死心也好。

官差有些不耐烦,可到底是俞方停自然要给点面子,毕恭毕敬地带他们去义冢。

恶臭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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