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1 / 2)
韩德元疑惑地瞅向门的方向:“这门不是开着呢吗?”
韩昭昭反应极快,立马改口道:“啊,不是,我先进去收拾个东西,屋子地儿小,厅堂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几把椅子,我若是不先摆好了,这箱子恐怕都没地儿放。”
多亏了陈子惠拿来的箱子大,她能把谎给圆了。
韩德元拎着箱子,也没多问,韩昭昭先进了屋,待父亲看不见了,她跃过门槛,冲到榻上的小案几上,抄起桌子上的话本子,随便找了一个最近的柜子,拽开柜门,“哐”地一声扔进去。
桌子上的还盛着点心渣的盘子来不急收起来了,为了圆刚才跟父亲撒下的谎,韩昭昭咬着牙,一只手提起一把椅子,把多余的椅子比较整齐地摆到厅堂上,营造出她刚把排列得乱七八糟的椅子摆好的假象。
她把最后一把椅子摆好的时候,父亲前脚刚好跨进门里,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韩德元把箱子搁到地上道:“你先换上那条厚裤子,裤子穿得厚点不怕。”
韩昭昭实在没想到,父亲进屋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她答应下来,打开柜子,眼睛一扫便瞅见了那条格格不入的棉裤,那大粉的花色让人不注意到它都不成。
韩昭昭拉上帘子,换上这条,与此同时,父亲打开陈子惠送来的大箱子,叮叮咣咣了一阵,不不知拿出来些什么东西。
待她换好出来时,父亲背对着箱子,面朝她。
她上身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素净淡雅,下身就是那条棉裤,大红色的面料上带着大粉色的花的图案,这一身打扮里,下身像是被生拼硬凑上去的。
韩德元很是满意:“挺好,冬天了,就该穿得厚些,以后出去的时候就穿上这条裤子。”
韩昭昭低头瞟了一眼,不出自己之前所料,看起来滑稽可笑得要命。
虽然看不太惯,但毕竟是在家里,她也比较随便,再套上一条外裤也怪别扭的,便就保持着这身打扮。
陈子惠送来的箱子已经打开,里面东西堆着,净是些各式各样的吃的。
“他怎么拿这些?”
韩昭昭不敢想象这些东西是陈子惠送的,她以为送吃的这种事只有她这种俗人喜欢,像陈子惠那种心机深沉,在官场中行走游刃有余的人,送的应当是笔墨纸砚、字画一类的东西。
韩德元笑了,像是说着小孩子的语气:“谁知道他从哪里整来的,找这种东西,他倒是在行。”
韩德元把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除了各式各样的食品,还有一套玉制的餐具,价格不菲。
这东西是韩昭昭想要很久了的,奈何父亲清廉,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与那配端方君子的玉器无缘,只能用最普通的瓷碗,刚才她拿过来盛点心的盘顶部缺了个口子,还在用。
但一想到是陈子惠送的,韩昭昭犹豫了一下,不过这犹豫转瞬即逝。
就算陈子惠想害她家,以他心机深沉的程度,绝不会使出这种低级而又漏洞百出的手段。
若真是那人发了善心送给她,她便不客气,直接收下了。
韩德元见女儿喜欢,便把这一套都给了女儿,满心欢喜地瞧着女儿捧着一个玉杯,不由地又在内心里夸赞了陈子惠一顿。
明面上说要给他拿些东西,其实多半都是捡着女儿喜欢的拿过来的,单单给他的没有几件。
若是做女婿,陈子惠是数一数二的,他早有这种想法,原先,他旁敲侧击地问过陈子惠,陈子惠礼貌地回绝了,说自己心不在此,此事待家仇报过再说。
如今,跟女儿走过一路,倒主动送东西过来了,还贴着女儿的喜好,可见花费了不少心思,他欣慰不已,不知道在心里把事情往后安排了几步。
韩昭昭把东西拿在手里,在烛台下看了半天,才放下,整整齐齐地在桌子上摆了一排。
她正准备把清点一下箱子里堆了一堆的吃的,数数具体有个十几样,外面忽然嘈杂起来。
此时是子时,大多数人都应当睡着。
韩昭昭下意识里觉得不妙,恰好她把刚刚脱下来的大氅扔在椅子上,她抄起来,拢在身上,手扶着门,头往外探出来一点儿。
不远处有一道火光,暗红色的火舌伴随着浓烟升起来。
韩昭昭闻到了一股烟味,不算很浓,但也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那火是从后院的方向窜出来的,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人声鼎沸,那边似乎有人用水使劲泼,但火势仍未减弱。
“走水了!”
韩昭昭忙回头准备拉住父亲往外跑,父亲已经出来,仓促之间递给她一块蘸了些水的湿的抹布。
韩昭昭捂住口鼻。
韩德元往起火的方向扫了一眼,道:“咱们走前门。”
韩昭昭到底经历的事情少,不似父亲那般淡定,慌慌张张,她又瞟了一下起火的方向,天太黑,她看不太清,那里要么是她家的后院,要么是跟这所宅子隔着一条街的秦县丞的府邸。
说实话,像韩德元以及秦县丞这个品级的,府邸的各处都有人看着,不易发生着火这种意外,像她,从小到大,也有十六七年了,记忆里从来没有着火的事情发生,这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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