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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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惠最后只选了一个小厮,韩德元也未多问,看这两个人走远了才回去。

韩德元入了府,陈子惠的马车往前又行了一段距离。

天色渐暗,街上没有什么人,小厮在前面赶着车,陈子惠在后面有一搭无一搭地与他闲聊起来。

他掩饰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表现出因秦县丞暂时被放出来,韩家以及自己暂时脱离危险的喜悦。

这人不算是韩德元的亲信,只是跟韩昭昭走得近,他是不会清楚他缜密的计划的,他喜悦的表现,合情合理。

陈子惠也没花费多少心思,便与这小厮聊得甚欢,除了威严,他身上还有一种亲和力。

到了府门口,他拉住这小厮:“可是用了饭?”

小厮没反应过来,实在地摇头:“还没。”

“那到我府里吧。”

“陈大人,这恐怕不妥当吧。”

小厮一时间愣住,自己只是个下人,陈子惠又不是有求于韩家,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陈子惠笑道:“这有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好不容易了了,我这儿太冷清了,也热闹热闹。”

一阵冷风刮过,吹得门口的红灯笼晃了晃,红灯笼挂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上头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不再鲜亮。

灯笼底下立着两个小厮,穿着黑衣服,身影隐在黑暗里。

这里是他在晋阳的临时住所,他不喜奢华,用的是之前一个官员废弃的府邸,他带过来的丫鬟小厮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再配上这有些陈旧的房子、摆设,确显凄凉。

“韩大人还未……”

陈子惠摆摆手,含笑道:“方才我邀他,他说乏了,没来。”

小厮仍在犹豫,陈子惠又道:“你若是不愿,也无妨,我这儿就是图个热闹。”

他和陈子惠这样的高官坐在一起不合礼法,可人家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直接拒了,不通人情。

“你先跟我到屋里,拿上些东西给韩大人。”

陈子惠消去了肃杀决绝之气,与人说话是也和和气气的,饶是如此,平和中也带着一种气场,让人不敢产生一点儿违拗他的意思。

小厮随着他进了屋,屋里灯火通明,已经摆上了一大桌饭菜,还有几瓶酒,味道诱人,尤其是那酒,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酒,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

一张大桌子旁还摆了十好几把椅子,这架势,似乎是宴请宾客,但陈子惠没有请一个外人。

他数了数,屋里几个来来往的小厮大概够数,这回,他宴请的应当是这些小厮们。

见陈子惠来了,他的下属们也不见外,行了个礼该提东西的提东西,该端菜的端菜。

“收拾好了后就坐吧。”

饭菜冒着热气,陈子惠淡淡地瞟了一眼韩家派过来的小厮,指了家里的一个下人,把热乎的饭菜给外头两个守门的送去。

一屋人围着桌子坐下后,只空了靠窗的一个正位和一个靠着正位的偏位。

这两个位子是留给谁的,显而易见。

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坐下去。

瞧着屋里这情形,他从未想到过,这位年纪轻轻从寒门中爬上来的兵部侍郎,人前威严不容冒犯,私底下又是这般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儿架子。

“你吃过饭,晚些时候再把这东西拿回去。”

陈子惠坐了上座,他做了陈子惠左手侧的位子。

入了座,陈子惠先动了筷子,其余的几个人跟上,很快就进了吃饭的氛围,坐在这里,没有丝毫拘束感,仿佛是十几个朋友一同宴饮。

那从韩家过来的小厮本就好说,方才就与陈子惠说了一路,他不多时,便与周围的几个人熟了,聊起来。

三坛酒摆上来。

这顿晚饭,是把他当做了客,几个人轮流对他劝酒,酒是好酒,浓郁,入喉后火辣辣的。

他酒量不算小,架不住这么多人灌,不久就有了醉意,脸泛红,说话时断断续续,意识有些模糊。

陈子惠掩着袖子,抿了一小口酒,味道纯正,喝上几口,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的点点滴滴来,那个人一次次地走到他的记忆里,渐渐地与韩昭昭的身影重合。

对那人陈子惠了解得不多,仅从梦里知道了零零碎碎的片段,他俩是青梅竹马,因为战事分别,后来他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去世,自此之后,他就有了执念,有时行事疯癫,常人难以理喻。

上辈子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为了求得真相,他翻过许多书,正史、野史都看过,对上辈子的他的早年经历记载得都十分简略,应当是有人刻意修改过,隐瞒了那段事实。

那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成大业者不该为情所困,他做得太过了,失了一个掌权者应该有的理智。

想起这事儿,陈子惠看向自己杯中的酒,停住了,他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一边唱着豪壮战歌,一边随着战友大口饮酒大块吃肉的人了,他应当节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酒他尝了一小口,便给坐在稍远处的自家下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会意,立马拉着他家的“客人”说起来,趁“客人”眉飞色舞之际,陈子惠用广袖掩着,飞速地把杯中的酒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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