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梅竹马(1 / 2)
但见那少年已被一人拎着后颈,提出茶肆,那少年叫疼道:“大师哥……轻点……疼……”那人骂道:“我就知道你在这,不好好练功,又在外面鬼混!”
那人正是东方白,这大眼少年便是他师弟梁浅。梁浅原青城派前掌门梁栖云独子,六岁那年,梁栖云驾鹤西去,便由大师兄东方白抚养。梁浅既是师尊之子,东方白对其亦是倍加照顾,文采武功,均亲自教授。谁知这梁浅对武功一道颇不上心,自父亲死后,更怠于练功。青城山落于成都西南,两者相去不远,梁浅便常来这成都城中寻乐子。他并非聪明之人,又受大师兄管教极严,不敢沾惹青楼赌坊之事,只在茶肆中以听书为乐。近年来东方白威名日盛,要处理的派中、江湖中事务愈多,再没法一双眼睛都盯在梁浅身上。几年来,成都茶肆中的三国、隋唐故事,都让他听了个滚瓜烂熟。东方白下山抓他回观,这也是茶肆中常见之事,大伙都见怪不怪了。
梁浅支支吾吾地道:“大师哥,人家的辛苦钱我还没给呢。”东方白哼了一声,袍袖一抖,一锭白银平平向那托盘飞去,稳稳地落在中央。说书先生捧起那锭白银,“噫”得一声,只见银锭子两侧清清楚楚的五个指印,自己方才唱到哪里却也忘了。
东方白迈开步子,提着梁浅,向青城山奔去,梁浅怕师哥生气,轻声说道:“大师哥,你别生气,我出来之前,将‘玄门拳’练得熟了,回去我打给你看。”东方白“哼”了一声道:“连我方才轻轻一抓都躲不过,还敢说练得熟了。”梁浅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支吾了半晌,才道:“那是因为你背后偷袭。”
东方白气极反笑:“你是说,如若咱俩正面交手,我便抓不住你?”梁浅自知武功不及大师兄远矣,自己只怕连一招也未必能够接了,可话到这份上,却不由得他不接,涨红了脸道:“不错!”
东方白道:“好!”便即止步,将梁浅放到地上。方才梁浅被东方白拎了半晌,此时落地,只觉轻飘飘的,晃了晃头脑,这才勉强站定。东方白道:“好,我要出手了,这下仍抓你后颈。”梁浅道:“好!”
这句“好”字甫出,梁浅只见面前灰影一闪,自己双脚已然离地,又被东方白提到了空中。梁浅踢腿叫道:“我还没做好准备。”东方白“哼”了一声道:“好罢,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
梁浅挠了挠头道:“大师哥,你再让我试一次。”东方白道:“好罢,你可听清楚了,我要从你左边绕过去抓你。”梁浅道了声“好”,扎好马步,上身左倾,左掌横亮,右拳斜下,当真是“稳如泰山”的守势。东方白冷冷一笑,忽地向梁浅右侧奔去,梁浅连忙右移,撤步出掌,这一来左侧自然空了,东方白左足一点,已从他左侧绕过,梁浅给他晃得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倒是东方白“善解人意”,见到师弟要跌倒,已给他拎住了后颈,提了起来。
东方白道:“服了么?”梁浅垂头丧气,无言可答,抬起头来看见东方白已在数丈之外,忙三步做两步追去。
梁浅随东方白回到青城山时,已是黄昏之际,天边一抹晚霞斜照,映得山路浴火镕金。梁浅虽不好武功,但近年来多次上山下山,于轻功之道倒也有一二心得,不消片刻,便已到观音阁前,阮棠携几位弟子已在这里等候,见到丈夫回来,上前道:“师哥,你回来了。雁门关谭将军差人来了。”
东方白惊道:“谭将军的人?莫不是辽军来犯?”阮棠道:“看使者的脸色,只怕未必有什么好事。”东方白道:“使者现在在哪,我现下去会客。”阮棠道:“使者已安排在馆舍歇下了,今日已不晚了,你又未归,不妨歇息一夜再行商量。”东方白道:“军情大事,半点耽搁不得,且安排在书房会客。”阮棠应了,对一旁梁浅道:“浅儿,你先自行回去休息吧。”梁浅应了,心里默谢谭将军使者来得及时。
梁浅上山来垂头丧气的模样,都给苗淑月瞧在眼里,待师兄师姐走后,苗淑月凑到梁浅身边,微微扯了下他衣袖,笑道:“师哥,怎地又驴脸拉得老长?给大师哥骂了?”
梁浅“嗯”了一声,并不答话,苗淑月见他苦脸,意欲逗他开心,笑道:“师哥今日教我学了两招剑法,你瞧不瞧?”梁浅素不喜练武,苗淑月的话自然提不起他兴趣,只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苗淑月道:“那这样,我可就没办法给你求情咯。”
梁浅听到“求情”二字,双眼放光,忙道:“好师妹,你有什么方法,叫大师哥不罚我?”苗淑月打了个哈欠:“方才我想起来了,现下我困了,我要去歇息了,师哥晚安。”梁浅忙拉住她手:“好师妹,你就救救我吧,你若省了我那一百担水,我……我把下山买的糖果都给你!”
苗淑月故作气道:“好啊,你买了那么多糖果,都不给我两颗,才不要理你呢。”转身欲走,梁浅忙拉住她衣袖,从怀里掏出几十颗五颜六色的糖来,塞到苗淑月手里。苗淑月“噗哧”一笑:“你跟我学这两招,练得好了,便去演给师姐看,师姐看你练武用心,没准会给你求情啊。”梁浅一怔,连连点头道:“好师妹,真有你的!”
梁浅父亲梁栖云原是前任青城掌门,与庐州苗文通有八拜之交,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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