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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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州喉结滚动,呼吸是沉重压抑的喘息。

夏甜很少见到他这样,他永远都是冷静克制的,对待师长斯文有礼,对待女生冷淡疏离。哪怕他再想得到一个东西,也会克制住他的渴望延迟享有。

他竟然会说这种话。

“夏甜——”他到口边的冗长被后方一道女声打断。

“季医生,你今天换班?”

一个女医生从过道里经过,仰起脸朝季行州笑着说起:“你那篇论文写的很好,能借我从中学习一下吗?刚还听张老他们夸你。”

季行州收起那些情绪,一贯的清冷:“下次再说。”

他扶住夏甜手腕,女医生盯着他的动作,诧异地打量夏甜。

“季医生,这是给你的早点,你就赏脸一次嘛。”一个护士拎着手提袋小跑过来,笑着举到季行州跟前。

还挺能啊。

当着她面招蜂引蝶。

夏甜转身要走,但高烧一直没退,目前身体的虚弱超出她正常的体质,在眩晕里竟然栽向空气。

季行州快速地扶住她,把刚才从她手里抢过来的吊瓶还到她手心里:“抬高一点。”

竟然没再拦她。

他从女护士手里接过早点,说着谢谢。女护士第一次被他接受早点,双眼大亮,已经没功夫诧异他怎么会和病人走这么近,高兴得忙摆手。

这份早点却被季行州很自然地挂到了夏甜手腕上。

夏甜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弯腰横抱起她,从错愕得没缓过神的女医生和护士中间穿过,抱着她走到护士站。

“小郑,麻烦你把夏甜甜的药水和针送到我车上一趟,谢谢。”

夏甜忘记了挣脱。

季行州的脸近在迟尺,这种连细小绒毛都能看清的距离还是在六年前,她睁着清澈的眼吻他的那次。

“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想呆在医院?那好,要回去我抱你回病房。”

“我不。”连夏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双圈在他颈项的手下意识收紧。

季行州将她抱到他车上,不是上次她看见的那辆白车,她也没来得及留意身下的车子。

将她安放在副驾驶,他很专业地拔出她手背的针头,按下一支棉签。

护士果真把她的药都送下来了,季行州走去接,很大一个收纳箱,护士小心翼翼递给季行州,偷觑车窗里的夏甜。

夏甜还在懵逼她到底是在哪一步出错的,怎么就坐到了渣男的车上?

她趁机要走,却发现汽车总控已锁,车钥匙在季行州身上。

还能难倒她。

从包里摸出一根铁丝,乱糟糟的长发碍事,夏甜把铁丝咬在嘴里,用皮筋绑头发。

季行州在这时坐上车。

青年安静注视她,短暂的几秒目光交汇,他没有责备,没有询问。只是俯下身取下她牙齿咬的铁丝,身体靠近,帮她扯过安全带。

心脏突如其来地跳快,明明应该拒绝,夏甜竟像被定住一样忘记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拉过她这边的安全带,他微偏着头,喉结性感,近在咫尺的肩颈线堪称完美,可惜被扣到第一颗的衬衫纽扣遮去大半性感。

系好她的安全带,琥珀色的眼睛才从她身上回到前方路面。

“如果难受就躺一会儿。你左手边的保温杯里有热水,我平时倒盖子里喝,你渴了可以直接抱瓶子喝,拧得动瓶口吗?”

“拧不动。”能扛两百斤的夏甜突然答。

正是红灯,季行州停下车,拧开保温杯递给她。

夏甜接过时,他递过来一张纸巾。她忽然沉默,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像被刀割的疼。以往他们每一次吃饭,哪怕只是喝一杯奶茶,季行州都会在她吃完时递给她一张纸巾。

他的一切都像是行云流水的温柔。

也自然得无懈可击。

就像他们是很多年亲密的情侣,只是一次平常的久别重逢。

夏甜望着倒退的大厦和车流,还没转过神来——她到底为什么跟着他坐上了车,还发展成这样。就算再相见,他们不应该只是陌生人吗。

十七岁的夏甜遇到十七岁的季行州时,对无甚美好的青春里唯一的这束光记得格外清晰。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无懈可击,没有人能伤得了,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早已在季行州面前自动收起了所有炸毛的情绪。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属于夏甜的坏脾气只臣服于季行州的温柔。

看着陌生的路,夏甜问:“你要带我去哪?”

“我家。”

“你凭什么,我不!”

“那去你家。”

“凭什么!”

“那回医院。”

“我不。”

“我现在只需要找个能让你输液的地方,你住在哪儿?”

夏甜没说话。

季行州:“那就去我家里。”

二十分钟后,夏甜坐在她地下室那张床上。

季行州在上吊瓶,蹲在她身前将针头插进她手背静脉。他的手法很轻,她完全没感觉到疼。

夏甜现在是懵逼的状态,她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住址。哦也不算,这不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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