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寻忆(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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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爱你,那我必不忍你孤苦寂寞;若我爱你,那我必不愿你孑然一身。”李信怡微抬起头,面容掩映在傍晚霞色和屋中暗淡的光影交错之中,孤独又倔强。有晶亮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仿佛落到楚澜心上一片湖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回去吧楚澜,忘了我吧。”她轻声说道。

楚澜沉默片刻,脑内天人交战,最终还是不死心地拉过她的手,用手指摩挲她的掌心:“你说得轻巧。可你如今前事尽忘,只是一心回绝我,这于我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李信怡安静地看着他,眨眨眼睛:“你这话真没良心。”她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你可知我拒绝你时,这里多疼?”

“那疼比起我的来,怕是千分之一都不到!”楚澜不妥协地回嘴:“你可是怕了,怕你记起来,便又舍不得我了?”

“我才不怕!”李信怡果然存了气驳斥他。

“那我助你想起,到时是去是留,你自己决断,我绝不阻挠。”

她不语,楚澜又添把火:“你若有本事,那便记起来。那时你仍不要我,我便利利索索滚蛋。那我便也认了,唯愿你记得,曾有一人,将你当成生命爱过。”他一字一句,情凄意切。于是李信怡果真动摇,犹豫着将那个白玉瓷瓶举到眼前。

楚澜趁机打温情牌,继续怂恿她道:“我尤记得我那时有名无字,你还为我起了字,唤作蘅芜。”

“蘅芜。”李信怡疑惑地重复一遍,一字一字细细念道。

“对,蘅芜。”楚澜追忆起过去的美好,便又欢喜起来。

李信怡失神地咀嚼这二字片刻,突然笑得惝恍迷离:“蘅芜同根生同根死,又可招死人魂,我用此物为你起字,意图何在?”

“不是的,你听我说,你为我起这字……”楚澜抓住她的手,想同她解释。李信怡猛地挣脱他手,打开瓷瓶瓶塞,将里边的药丸倒进嘴里。她动作迅速、一气呵成,楚澜竟连拦都来不及。

他还想再说什么,她大叫一声打断了他,捂着头跌倒于地,在他怀里颤抖。

“头疼,我头疼……”她带着哭腔喃喃自语。楚澜慌乱地虚抱住她,用自己的水系法术去安抚她。

李信怡却突然停下叫喊,恶作剧得逞般大笑起来。

“我骗你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澜心下如巨石落地,霎时泄了力,却生不起气来。他发觉她倚着他,面如土色,心知她大约刚刚是的确疼痛,却还死撑着面子,不愿承认。

于是他心疼地将她抱起,想将她放到床上。她未反抗,在他怀里自言自语:“每每都是这般,一想起点什么来,便要头疼。你也是如此吗?”

还不等他回答,她便又碎碎念道:“你是神仙,自然与我不同。可即便这般,我还是未想起什么来。”她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袖子,语气消沉:“我是不是很没用。你那般快便能想起,我却忘得几乎一干二净。亏得你满心期待,或许我根本就没那般爱你,我骗了你,我是个坏人。”

“不是的,不是的。”楚澜一遍遍安慰着她。

他心知,自己修为不低,都要五百年、又遇上她之后才能慢慢想起,足见这封印记忆的法术何等强大。李信怡肉体凡胎,便更被封得牢靠。

想到这儿,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把她放在榻上,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她的:“想不起来便罢了,我一件件讲与你听便好。不爱我也罢,我爱你便够了,你不需爱我。”

“那怎么行?”李信怡被他的口无遮拦逗笑,“只由你讲出来,那便是别人的故事了。再者,感情中若不两心相悦,无异乎是悲剧一桩。”

“你是如何想起的,可否告知我?”她缓缓坐起,略带心虚地靠在楚澜帮她拉过的软垫上。

楚澜思忖片刻,如实相告:“我初见你时未有熟悉之感,但我与你一同之后看你时几次落泪,我便起了疑惑。昨日我听你弟弟李源与人交谈,话语中提到萧图南此人,我便想起来了。”

李信怡忍俊不禁:“我说今日李源为何一见我便问我可是养了只猫丢在了外边,那猫爪上还缠着我的发带。那猫莫非是你?”

楚澜表情一滞,不情不愿道:“是我不错。”

“那你又为何不声不响下车跑掉了?”

楚澜横她一眼:“我自是为了来寻你啊。”

他若有所思道:“话说那皇宫之中,竟有与我同源之气,也为我恢复法术和记忆助了一臂之力。”

“世人常道皇帝为真龙天子,气息与你同源自是顺理成章。”李信怡向来对风水玄学不屑一顾,但既然楚澜提出,也只能客气地附和两句。

楚澜不言语,只是拉着她的一只手,用手指在上边画着什么图案。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蹭得她手心发痒。她不自知地缩了缩,迷惑不解地看着不知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的楚澜。

楚澜画了一会,抬起头来看她,见她目光坦荡,毫无反应,便叹了口气:“这咒符也无用。”

李信怡看他失魂落魄,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楚澜愣住,受宠若惊地盯着她看。

她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将目光移开,见床前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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