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寻忆(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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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子,楚澜便化回人形,一把将门甩上,在上边施个法术将屋里和外边隔开。他红着眼睛,死死摁住李信怡的肩膀:“招惹我的是你,对我好的也是你,说你不介意我是人是鬼的还是你。你把我弄成现在的模样,一句让过去的过去便足矣?”

李信怡呆呆地看着他,心一阵一阵抽着疼,脑子里却竟是在想,美人就连这般愤怒模样都如此好看,惹人心生怜爱……

“李信怡,”楚澜很快便将她从感慨中揪了出来,“你可知我那五百年是如何度过的?我不记得你,但我却知道我失了一样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我借着游山玩水之名,时刻不停地寻找。而你呢?你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还早便坦坦荡荡地投胎转世了。”

他抓住李信怡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那五百年,它一直是死的,只有再见到你之后,它才又活过来了。可如今,你又要亲手将它杀死吗?”

李信怡不自然地抽回手,避开他利刃一般的目光:“萧图南身死不过几年,你距上次见我既已过了五百年,那你要找的便绝不是我了。”

楚澜的眼神飘忽起来,但他的言语掷地有声:“我也不知为何,但我确是萧图南,我要找的也定是你。”

楚澜直勾勾盯着她看,突然露出抹温柔的笑:“无妨,我懂。毕竟你幼弟出事,你如今自是心乱如麻、口不择言。你且稍作冷静,我去寻些你爱吃的为你买来。待你心绪平和下来,你我再谈。”他说着话,在她鼻尖上轻点两下便将她放开,一手去掉结界,向窗边走去。

他亲密的动作让李信怡打了个寒战。楚澜面上笑得蔼然,李信怡却生生从那笑中看出丝癫狂的味道。她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此刻便也毫不怕死地伸出手将他袖子拉住:“我可是同大仙说的还不够明白?”

楚澜未回头,也未挣开她的手。

“在下如今确是因幼弟之事焦躁,但在下觉得,大仙同在下间的事,还是早早理清为佳。”

李信怡呼气,道:“在下脑袋不好,但也多少搞得懂事理。依大仙所讲,你我曾相识相爱,又以五百年为分离之期。现如今不知为何,竟重新相逢。而你我初见时,大仙不记得在下,在下亦不记得大仙。机缘巧合之下,大仙记起过去之事来寻在下,在下却仍不记得。可是这样?”

待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屋中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客栈大堂里的食客在下边吵吵闹闹,外边的木楼梯也被上上下下的人踩得吱呀作响。可那些声音仿佛同这屋子隔绝开来般,远远游离着,渐渐地倒像是梦魇了。

李信怡倏地冒起冷汗来,竟是分不清这是现世还是幻境了。

若这是幻境便好了,一梦醒,李益未鬼迷心窍,佘家未家破人亡,皇帝未忌惮李家,面前这个人……也从未出现在她面前,一遍遍叫嚣他是她曾经的恋人,惹得她头和心都没完没了地疼。

“李行言。”有声音将神游的她唤回,她下意识道:“啊?”

面前的人突然笑出声,她晃晃脑袋,视野重又清晰起来。楚澜不知何时转过身来,正俯下身看她,眼角含着疼惜。

他竟比她高出这许多来了……有一缕思绪从李信怡脑中飘过,快的她几乎要抓不住它。

“我未在这几年,可是有人欺负了你?”他将左手放上她的肩握住,用力收紧,抓得她生疼。

李信曾疼过许多次,但从未疼如这般,让她的心脏仿佛要撕裂开来。她想后退两步避开他,可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紧紧箍着她。

她强颜欢笑:“大仙说什么糊涂话?有谁欺得了我?”

“也是,”楚澜笑,放松了手上力气,“你贯来心与天齐高,怎会被人欺辱?”

李信怡还未缓口气,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便陡然又收紧了。

“那既然你未因事变换了心性,你今又为何如此冷心冷性、字字诛心?”

“一口一个大仙,一口一个小人在下,拒我于千里之外就这般畅快?李行言,你从前桀骜不羁、敢爱敢恨,现如今怎变得一副心灰意冷、缩头畏尾的模样了?”

“不是,我如何缩头畏尾了?”李信怡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不甘地反驳。

楚澜脸上的笑越发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可他嘴里的话,却让李信怡打了个寒颤。

“你既如此绝情、如此理智,那你告诉我,你明明受着伤,为何不在县衙旁住下,非要跑到这东边的悦来客栈?”

李信怡没好气道:“自是为了避着我爹。再者我曾来过清河县,住的便是悦来客栈,尤记得这儿床铺松软、房间宽敞,饭菜也甚合我胃口。”

“呵,”楚澜付之一笑,“你可还记得,你头次来清河县,是同何人一起?”

李信怡惶惶地看着他,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他抢白道:“不记得了?”

他的笑妖冶又迷人:“自然是同我啊。”

他见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咧开嘴,似是开心极了:“我再问你,你既然推拒我,为何又要将我予你的鳞片放在心口?”

他边说着,便松开摁住她肩的手,无比轻佻地在她心口前按了按,还不等李信怡推开他,他的手便极快地一动,从她衣襟中抽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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