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似曾相识(1 / 3)
依稀是记忆中的模样,朱栏黛瓦,白墙高院,一空的星星点点洒入清泉,却不见记忆中父亲慈爱的脸与母亲如画的眉眼。高高的梧桐树遮住了她的视线,可泠泠的梧桐香掩不住那刺鼻的血腥之气,她忽然听见父亲在唤她婉儿,隔着树树的花朵,一片鲜红洒入她眼眸,却又似镌刻心头。
怀中的无忧不知不觉跌在了地上,激起一地浮华。
风雨欲来,只身难退,击碎二八少女的无忧梦境,梧桐香扬十里,夹风伴语,唤醒一度未曾开场的长行。
梧桐花下的少女分明笑脸常绽,可终为一滴往事之泉,落入**,一去不返。
于文君猛地惊醒,想抓住一丝即将逝去的东西,却发现这只是梦一场。她呆呆地静坐了半晌,掖住中衣便下了床,打开门的瞬间,白霜般的明亮一片连着一片,铺入室内。她掩门而出,嗅着梧桐的香气踱步缓行。
月光如水倾泻一地,一双沾染点点泥泞的靴子映入她的眼帘,她顿住脚步,抬眼望去,前方缓缓现出一高挺的背影,几分执傲,几分冰冷,加持几分孤独。
于文君习惯性地想去探探那是什么人,她打起精神来正欲上前,那人却忽的一转身,精致的容颜在月光下一览无余。
于文君朝他干笑:“四少也出来赏花吗?”
林亦辰悠悠地抬眼,自上而下将她扫了一遍,最终停留在衣领处。瞧他眼神,于文君也低头一瞅,顿时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她出门时没有穿外衣,而中衣也只是懒散地挂在身上,这般情态,委实是不该出来见人的。正手忙脚乱地系衣裳带子,却忽的听他说道:“怎可如此随意。”
“不,不是啊……”于文君揉了揉乱成一团的头发,貌似想把它抚平,解释着,“我只是出来走走罢了,心想反正半夜也没什么人,不曾想,四少竟在此处。”
林亦辰欲言又止,顿了一阵子,道:“日后,你住我隔壁那屋吧,”他似是觉得不妥,又补充道,“毕竟是个女子,同林天羽一室还是有诸多不便。”
不过,来了此处这么些天,于文君倒还真的没有注意过林亦辰住的是哪个屋,更不知晓隔壁屋在哪儿,正在想着怎么回答,前方又传来他的声音:“林天羽办事不妥当,你需要添置什么,同我说便是。”
一时之间,于文君甚至都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他了,总觉得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可若要说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当瞧见他眼中淡淡的愁绪时,于文君突然记起来某天夜里林天羽对她说过一段长长的故事。
不久前,林亦辰的母亲,也就是宗主夫人䓂玄悦,外出时被吕氏掳走,林慕宁与吕央禾大战一场,两败俱伤,两家宗主元气大伤,小小的战乱便接连不断。林亦辰历练归来腿疾已是病入膏肓,听闻消息,拖着带病的身躯誓死也要去救他母亲,不顾一切入了龙潭虎穴,寻人无果,反被吕氏之人废了半身修为。那时林天羽同她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满眼都是气愤,她自己听完更是愤愤不平,而今日见到他的这般模样,想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吧。
于文君思虑了半天,着实是不知晓怎么同他搭讪,干瘪瘪地挤出来几句话:“难得遇见你一次,你同我好好说说,这个腿疾的事情。”
林亦辰淡声道:“你说如何?”
于文君摸了摸鼻子:“我不是你,怎的知晓你怎么想的。”
林亦辰目光如炬,直直地看了过来:“但说无妨。”
得到许可,于文君便心安理得,娓娓道来:“四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见你的肤色、面相和精神状态,只知你定是中了绝毒,也并未多想,现在看来,你这毒,委实棘手。不能医,只能靠药物压抑毒素集中在腿上,若是要医,得快准狠,这不到一日便可毒入骨髓,我不敢犯险。关键是,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毒,我先要弄清楚这是什么毒,才能对症下药。”
林亦辰声音如旧,平静地应了一声。
“四少,若要查验毒的源头,还需要你提供线索。我认为吧,下毒的这个人,并不是想取你性命,给你下这个毒并非易事,这般用心良苦,若真想杀你,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我虽不了解你身边的人,但我也不会听一面之词就断定是谁,但如果你心中有数,请务必告诉我你的想法。要治,就必定会牵扯出背后的一场大阴谋,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害你的,或许是你想不到的那个人,又或许是你不愿意接受的那个人。”
林亦辰身形僵了一下,他轻轻拂袖,手中的一两朵小花落了地:“我……心中是有数的。另外,三日后,新届弟子统一下山历练,到时候,再与你细说。”
于文君如释重负,点了点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听他道:“到时候,我会领你去我少时历练的住宅,带你去寻些线索。”
于文君点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于文君忽的疑惑这风怎么越吹越热,热得简直待不下去了,再一看,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走到了他面前,二人相隔不过两尺。她一边在心中痛恨自己说话说的太入神,一边撒腿就跑,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夹到耳后,碰到微微发烫的耳垂时,想起方才实在是失态,又丢脸了,一时不稳,不知怎的栽到地上去了,她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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