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3)
大大小小的炼油厂在油田矿区的四周到处都是。这些“大盗”才真正算得上“靠油吃油”。敢开着罐车去偷油的,都是地方上一些“棍棒”,油田职工也不敢轻易招惹,油田稽查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强龙难压地头蛇嘛。
地方政府当然是油田开发的支持者,也是油田发展的最大受益者。营北县国营的化工、炼化、运输、存储,第三产业的饭店、酒店、市场,都经营得红红火火。改善最多的就是交通,油田车多,井场分散,不得不成立专门的筑路公司到处修路,营北县的黑色路面比周边的县、市要多出许多。
宁江油田的产量节节拔高,营北县的经济总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国务院不失时机地决定:将营北县升格成为地级市!宁江石油勘探局的局长,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营北市首任市长。
营北县县政府建在宁江江北的双兴区,宁江南岸,除了稻田就是烂苇塘,零零星星地几个小村子,当地人连名字都懒得起,把江南这一片统一叫成“江南”。当宁江油田决定在“江南”落脚并建立油田总部后,破烂不堪的“江南”在几年之内,就修起了一横一竖两条宽大的柏油马路,同时总部办公大楼、机关家属楼拔地而起,宁江油田干部职工和家属都涌入了“江南”,一下子把这片烂苇塘搞得人烟鼎盛,地方的人也开始往“江南”聚拢。不到几年,“江南”的人口数量和道路、楼群、环境,已经隐隐地超过了江北的营北县。当国务院决定营北县改县为市后,市委、市政府自然而然地建在了“江南”,营北市因油而生,将来还要因油而兴,市中心不挨着油田总部怎么行?也不能再叫“河南”了,市政府所在地命名为“龙兴区”,横着的这条横贯龙兴区的大马路,东连油田总部大楼,西达市政府。贯通南北的大马路,正好将龙兴区一分为二,东边主要是油田单位和家属区,西边是地方机关和居民区。
营北市成立5年多了,市政建设没有当初政府期盼那么大的变化,还是一东一西两栋高楼并峙,分别是市政府和油田总部机关,再没有6层以上的建筑。油田东部这一块,家属区大都是5层以下的楼房。西边的地方老百姓,大都还住在平房里。
油田不爱往市政建设上投钱,用局长的话说:宁江油田还在发展建设当中,下面的八大采油厂,无论在生产上还是职工生活上,还需要很大的财力去建设。因此,钻采院在三年前开始筹建、如今已经建成快一年了,这条连着局机关和钻采院的唯一道路,还是当初地方生产队的土路,因为钻采院职工的反映上下班走路、骑车太费力,院里好歹在土路上铺了一层砂石和煤渣。
走了二百来米,煤渣路断了,前面横着一条深沟,应该是水田的上水线。沟上一座窄窄的小石桥。刘力站在桥头,用手指了指沟南:“那个,就是钻采院吧?”
肖国梁早就看到了,沟南不远处,几栋楼拔地而起,在四周空旷的稻田地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平房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威风。其中一栋六层高的明显是主楼,楼顶焊接着一排红色金属大字:宁江油田钻采工艺研究院。
刘力被分配到钻采院的综合工艺所计算机室。刘力是被综合工艺所的书记“抢走的”。
“这大个,还是系篮球队的主力,必须来我们综合工艺所”。书记姓李,五短身材,四十岁出头,头发有些自来卷,一边说,一边抓住刘力的手不放,象是逮着了金元宝。
“你这是干嘛?咋还抢上了?”人事科赵科长瞪着李书记。两人年纪相仿,都是院里的中层干部。“都知道咱俩关系铁,但公是公私是私,这俩人刚报到,怎么分配,我还没和院长书记汇报呢。”
李书记一摆手:“你少和我耍官腔,我还不知道你人事科是咋分人的?再说了,上一波大学生报到的时候,我们综合工艺最后一个挑的,院机关、别的所挑剩下的才轮到我们,为这事我们所长好一顿埋怨我。他现在外地出差,我负责这事,挑不到好人,等所长回来我咋腆着脸见他?反正院长和书记答应我了,院里再来人,可着我们综合工艺先挑!”说着抖了抖刘力的手,“这大个,归我了!”
看看赵科长没松口,李书记又嬉皮笑脸哀求:“科长哥,你就答应吧!就昨天,我们综合所篮球队已经三连败了,小刘来了正好救驾!你点个头,赶明个所长回来我们全所领导班子请你喝酒!”
赵科长一脸苦笑:“我可服了你了,你都欠我三顿酒了!”
李书记没等话音落地,拽着刘力就往门外走:“这回说话算话,三顿并成一顿,保证把你喝桌子底下去!”
赵科长望着两人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回过头来看看肖国梁:“你的档案我看了,在校学习成绩不错,是尖子生。”
肖国梁腼腆地笑笑,点点头。
“这样,你去采油工艺所吧,工艺所的采油实验室正缺人呢,特别想要计算机专业的,他们所长还有室主任都和我提过,好像他们最近要开展什么采油工艺模拟,需要通过计算机软件模拟采油工艺过程。我不大懂,但你这样的计算机高手,到那肯定受重用。”说到这顿了顿,“你别看你同学被抢走,综合工艺还赶不上采油工艺呢。现在院里打比赛,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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