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1 / 2)

加入书签

蔡雄送来的是一个镂花漆匣,云桐拿到没急着拆封,细细摩挲漆匣上的嵌饰彩绘,赞叹道:“真漂亮。”

漆器是华夏工艺美术方面的重要发明,秦汉时以红黑二色为多,唐时漆器工艺水平空前,镂刻錾凿,尽显盛世气象。

璟朝总体科技发展比较类似汉末,但漆器工艺却奇异的发达,云桐手中拿着的这个漆匣在表面用稠漆堆塑成凸起的凤凰花纹,螺钿间杂金银花片,灯下晃过闪闪发光,精妙绝伦。

“咱们府中也有一个这样的漆盒,听说是夫人的陪嫁,”葛青为她擦拭头发,回忆道,“我听吴媪提过,漆器到处都有,但想做得这般精致,只能去江州寻漆匠。慢工细活,几月才能出一件,除去上用,民间极少能见,那些世家贵族能有,却也不能作日常使用。”

“江州?”云桐想了一下,“离宁州也不远。”

“中间隔着一条大江呢。”

“唔,那是有点难办。”

葛青当她随口一说,没有放在心上,动作轻柔梳顺长发:“您不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我在猜,”云桐撑着下巴,指尖拨动封条边缘,“他想送给我什么呢?”

男主的心思,不太好猜啊。

该不会盒子里放着暗器,她一打开就被会被扎死?这个匣子的大小看起来不像是能装得下那种机关。那是打算把她毒死?这个年代用的毒药大多是蛋白毒素,没有密封没有冷藏,运到宁州来怕不是早就变质了。□□的保质期倒是长一点,可要外伤致死需要多大的剂量。

云桐换了一只手,眉心微蹙,难得感到费解。

男主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京城,皇宫内。

“叩见贵妃。”

“皇儿呢?”

宫婢服侍兰贵妃坐下,恭谨回道:“殿下与几位士族郎君相约清谈,还未回来。”

兰贵妃满意点头:“这才是身为皇子应当做的,你们在扫尘?”

“是,近日天气晴朗,殿下吩咐我们将书房的竹简拿出来晾晒。”

许是早年受过苦,只有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兰贵妃爱子心切,如今对萧夜舟的衣食起居都很在意。常常亲自垂询,萧夜舟年将加冠,穿什么衣裳都要由兰贵妃做主。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萧夜舟书房有什么器物摆件,兰贵妃可能比内监都清楚。

加之兰贵妃不识字,内监并没拦她随意翻动书简。

斥责过一个手脚粗笨的宫婢,又见她捧了个朱色漆匣盛装文房,兰贵妃不悦呵斥:“放着先前皇上赐下的描凤锦匣不用,拿这呆笨蠢物来作甚!”

宫婢吓得跪伏在地,瑟瑟道:“那个、那个锦匣,殿下拿去送人了。”

“送人?”兰贵妃脸色阴沉,难以接受地喝问,“我怎么不知?送给谁了?”

“这,这,奴婢不知。”

“皇儿是不是又和那个姓苏的女郎混迹一处了,”兰贵妃气得在屋中打转,“那样不三不四的人家,还是个庶女,我几次三番要他和她断了,他却背着我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一众宫婢都不知情,知情的内监不敢开口,兰贵妃气怒之下从冲到卧房去翻找箱笼,果然被她发现了端倪:“这双鱼佩,另一半去哪了?这是当年中宗与元后定情的信物,赐给了陛下,陛下又赐给了皇儿,他把一半玉佩送人是什么意思!都装什么哑巴,说话啊!”

“来人啊,去把苏家主母叫进宫来,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管教女儿的。她若教不好这勾引郎君的狐媚子,我来替她管教。”

新遂。

云桐尚不知有人要遭受一场无妄之灾,她态度轻慢地拎着红绳将玉佩提起打量,颇感困惑:“送我半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混得还行吗,怎么送礼这么寒颤。”

葛青不知他说的是谁,细细端详:“上面刻的,是一条鱼?”

云桐将匣内锦垫拿出来倒了倒,没见书信或是旁的零件,更加不明所以:“意思是与我断玉为盟?怕落下把柄所以不留文字,全靠我领悟,看我和他的默契?”

葛青倒是有个猜测,可这是天使送来的,总不能是天使对县主有……那种意思吧。

可天使说得再好听也是宦官,就算没净过根也是奴身,怎么敢肖想县主。

或者是皇帝对县主……

葛青想象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流露出色眯眯的神情,不由一阵恶寒,忙劝云桐:“大概是天使搞错了吧,明日还回去问问。县主快放下,别有个什么磕碰让他讹上。”

“还回去?”云桐随手将玉佩丢回去,却对装玉佩的漆匣有些不舍,思忖片刻,拍了拍匣子说:“既然到了我手里,就没还回去的道理。”

“是什么意思,问一问那位天使不就知道了。”

葛青犹豫:“可他毕竟是天子使者,如今又任监军,您要怎么问呢?”

“当然是直接问了,”云桐轻描淡写道,“自他进了新遂,我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榆宁的秘密还需要捂一段时间,这么早显露于人前必遭觊觎,稍有不慎便会被联合围剿。

至于杀了天子如何善后……她的便宜老爹正好回来,让他去头疼吧。

将漆匣丢给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