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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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是伊的手机响,伊接了:“喂……我吃过了晨饭,不回去吃了……与谁一起?呵呵,您老可万万想不到……他夹着菜呢,没法接电话……啊,您老真是厉害……好的,我会给他说。”

伊摁了电话后,对杨过说:“我外公想见你。”

杨过点点头,说:“好,我就去拜访他老人家。”

伊还在纳着闷:“我又没说是你,外公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是你呢?”

“夹着菜则不便接电话的人,除了我这个独臂人,还会有谁呢?”

郭襄忽然手捂住口,歉疚地,随后,话声从指缝间流溢出来,嗡嗡地声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过哈哈大笑,觉得小姑娘有趣的很,放下筷子起身说:“咱们走吧。”

一十六年来,杨过只身漂泊,谢绝所有故人,避谈所有曾经,只爱天涯,只抚吉他,成了他独家的风范。而今小龙女快回来了,杨过心如风吹云月,竟有了一见故人的好心情。

到桃林时,黄药师并不在林屋里,却从海岸边飘来一阵箫声,又一阵铁筝声。杨过奔到海边,见一人身影飘逸,衣卷海风,是黄药师。

而另有一个人,抱一把铁筝,髯极长,古衣如雪,好一副苍苍茫茫之概。却不认得。

黄药师吹箫,如海潮之涨,听得人醺了心扉。

那人弹筝,如万马跃谷,震得人耳疼心躁。

决战沧海,千浪叠岸。

杨过恨没能带吉他琴来,错失如此对手,实是平生大憾。

又听一阵,更觉得此二人乐技高妙,往往于腾舞九天时升一格后再升一格,不由豪气遄飞,忽感到有人牵自己的衣,回首是郭襄,伊恰好提着一把吉他,笑吟吟地并不说话。

杨过大喜,心想好聪慧的小妮子,接手吉他,调了调弦,便弹了起来。

一箫一筝间,又缠入一阵吉他声。

风吹万星散大漠,剑归斗牛动孤城。

十分钟后,白衣人摔筝不再弹,气的面如衣色。

十五分钟后,黄药师把箫一竖,拱手向杨过,哈哈一笑,倒也输得磊落。

黄药师转脸对白衣人:

“有些时候,微风比大雪更令人着迷。”

白衣人低头,再抬头,如同僧的顿悟,说:

“我明白了。”

说完,他不捡筝,不告辞,往西走去。

“你要去哪里?”

“白驼山庄的夕阳,很久没有人看了,我得回去了。”

白衣人走远后,郭襄喜滋滋地笑了,特崇拜地说:“大哥哥,你好厉害。”

杨过淡淡一笑,随即向黄药师磕头:“晚生杨过,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原来黄药师适才吹箫认输,并非是不敌,而是察觉到杨过余毒未净,箫声有引人遐思的魔力,怕惹得他情毒涌动,故收箫不吹了。

黄药师见他能体谅自己的一番心意,甚是欣慰,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三人共向林屋走去,一路的桃树在腊月里显得萧瑟,路上杨过说:“前段日子,我走过峨眉,那里的悬崖飞雪,风荡残云,倒与这海边很像。”

郭襄听得心向往之,很想着一去。到了林屋,黄药师让女佣煮了白水,与杨过相对着坐在门口谈说。

郭襄老大不乐意了:“茶叶呢?大哥哥来了,就只给喝白开水么?”

黄药师酌一口白水,风度飘然,说:“他懂得。”

杨过轻轻举了碗,如清水般一笑:“淡有淡的味道。”

林屋的走廊下,吊了好几串风铃,海风吹过时,风铃响动,悦耳地很。

杨过问起程英,黄药师说伊去了西藏,十多年,没复回来。杨过听了,默然了好大会,他了解伊,伊爱仓央嘉措的诗,伊相信轮回,伊去西藏这么多年,可寻到了伊心底的六世达赖么?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爱情太苦,但愿伊能从拉萨的梵音里得到寂静。”

杨过这样子祝福伊。

郭襄却听得入了心,着了魔,嘴里喃喃着说:“可是,苦有苦的味道啊。”

虽然伊说的与杨过适才的话差不多,但一份是淡然,一份是执着,心境大不相同。

杨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小妮子,日后怕要为情所累。

大片的风灌入屋里来,冬意已浓,黄药师疼惜小辈,让郭襄去里间暖和,自与杨过说起话:“暌违了十几年,听闻你流浪三万里,人间可好么?”

“风景太美,说不得。”

两人默然了,各饮各的水。黄药师放下碗,斟酌着某些话该如何开口,想好了便有的放矢地问:“伊什么时候归来呢?”

杨过知道他说的伊是谁,说:“快了。”

黄药师没再说下去。

杨过也不再说,朝屋外面望银白色的天空,不知道为何,他的心莫名地有点慌,有种没有着落的感觉,明明伊快回来了……

“别再等了。”黄药师看破了他的慌张,狠心地说破:“十六年的约期,是伊给你的遗忘伊的时限,伊不会回来的,你得放过你自己。”

杨过别着脸,默语着,不着一字,他起身走到屋外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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