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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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我的前途……”

表姐无奈,只能收拾行礼回沈家。

她夫君在外面一直是好好公子的形象,谁都不肯相信他会磋磨妻子。

就连沈家也不相信,只责怪表姐不懂事,劝她好好珍惜这段缘分。外祖父一向忽视这个外孙女,把这事也归结于小夫妻闹了矛盾。

大舅舅大舅母虽然疼爱女儿,但为人传统保守,觉得这个人人夸赞的好女婿十分难得,女儿和离是因为过不了清贫的日子,于是补贴了一大笔银钱后,就把表姐送了回去,“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该心胸宽广些,多多忍让才是。”

“你是沈家的大女儿,你和离了,让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该如何娶亲嫁人?就算为了弟妹,也不该和离。”

表姐一向性子软,从来不会忤逆长辈,又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弟弟妹妹们的婚事。

世人的指责,家人的不理解,使得她一下子消极起来,回到夫家后日子变得更加难挨,连家门都出不了,郁气积心,紧接着受了一场风寒,身子渐渐变得虚弱,咳疾总也好不了,有时还会咳出血。

所谓的夫君觉得这点小病不足挂齿,见人快病死了,好不容易才拿了半两银子出门寻大夫,结果在路边见到一女子正筹集回乡的路费,就把手中救命的银子全捐了出去。

他在外面受了那女子好一番恭维,被夸得飘飘欲仙,两条腿像是踩在了云彩上。

回家之后,见屋子里黑着灯,还想进去训斥一番,结果骂了好一阵连个动静都没有,点亮蜡烛之后,只看到病榻上冰冷苍白的妻子。

魏舒窈上一世知晓地太晚,没来得及帮表姐脱离苦海,今生可不愿她再受那样的苦头。

因此她今日格外坚持要拉沈念柔入行。

许是被她的情真意切说动了,半晌后,沈念柔终于点头同意,“若是我帮了倒忙,窈窈可不要怪我。”

“自然。”魏舒窈将早就备好的市坊分布图拿出来,“表姐,这几间铺子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把中间的墙打通盖成一栋楼阁可好?”

看样子是要做大手笔的买卖,也不知她们两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否胜任,沈念柔犹豫了一番,觉得表妹向来聪明,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就算出了错,她拿自己的私房钱挡了便是,“那就听窈窈的。”

魏舒窈想着回府之后画一幅图纸,再找匠师翻修,至于名字该简单好记些,她想了想,道:“不如就叫玲珑阁?”

听名字便是做首饰衣物的买卖,这几年窈窈送了她很多衣饰和绣样的图纸,她研究出来绣法后仅制了几件而已,如今正好可以放进玲珑阁中推展出去。

“玲珑阁很好听。”沈念柔又道,“我这些时日在家中培养一批绣娘,我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只是……人心难测,就怕绣娘当中有异心的将手法泄露出去。”

见表姐如此积极,魏舒窈欢喜道,“表姐可收她们为徒,也可签契约,仿制的哪有真品好看?再说,我们又不是只有一套衣裙可卖,不必担忧……”

两人在惊春院中商议了好半天。

圆脸侍女忙着端茶倒水,看着两位姑娘,也情不自禁地笑着。

-

长寿宫。

因着偏位上坐着顾玹。

宫内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宫婢太监们双手交叠在身前,低垂着头,目不斜视地侯在门口。

唯有偏殿小佛堂里供奉的香火会忽而传过来一些,整个大殿都是这种清心寡欲的味道。

顾玹周身自然也是,长年手持刀剑的人衣襟上染了佛香,给人以强烈的反差。

一白发老人被嬷嬷扶着走过来,行走间步伐稳重,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雍容华贵,慈眉善目,面容很是亲切,裴太后定了定神思,看到孙儿时下意识露出和蔼的笑。

往前走了几步,转而想到他这些时日经受的事,脸上又有了悲痛的表情。

这个孙儿从出生起就不被人期待,爹不疼娘不爱的,天生的煞星命,处处被防备限制,只有自己这个老婆子时常惦记着他。一朝得势,什么阿猫阿狗都扑了上来,偏他喜欢的姑娘不拿他当回事儿。

该怎么得罪还是怎么得罪。有骨气地很。

所有人都说魏家姑娘爱慕虚荣,要是真贪图权势贪图富贵,又怎会在玹儿大权既定的时候退婚?

总归是不爱他罢了。

裴太后认为孙儿应当就此放下那份情愫,就怕他余情未了念念不忘。

无论是专情、痴情、还是深情,这些品质都分外美好,但对于一个将来要做帝王的人来说,就成了软肋和危险,显得格格不入。跟他身上的佛香似的,越看越觉得违和。

昨日那赏花宴上魏舒窈穿钦北王披风的事儿闹得很大,连她这个消息不灵通的老人家都知晓了,可见传得很开。

裴太后今日将他请来正是为了此事,声音含着明显的痛心疾首,质问道:“玹儿,你就这么让她拿着你的名声肆意作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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