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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小声追问:“那你怎么想?”

她想什么?

是他还是婚约?

不管她怎么想,都不会是让江昭元高兴的回答。玉黎清顿了一下,果断否决,“我什么都没想。”

说完便转了个方向,匆匆离开。

“玉姑娘……”少年锲而不舍的跟着她,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玉黎回头对他说:“你别跟过来了,我要回去写功课,明日还要上私塾,写不完功课就要被先生打手心了。”

少年这才停下。

甩掉他之后,玉黎清回到春棠轩,静了静心,一边写功课一边想着以后的事。

刚刚在亭子里,江昭元对她说的那些话实在让人心疼,但现在想来,那也只是他一面之词,倒不是她完全不信他,而是要谨慎些,不能轻信。

对于宁远侯府,玉黎清并不了解,她甚至连侯爷和嫡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侯府里如今的境况。

思来想去,还是得派个人去梁京打探一下有关侯府和江昭元的消息,知己知彼才能不落下风。

她把若若叫进书房来,同她说:“你去找个办事得力的家丁,多给他些银子,让他帮我去梁京买几匹时兴的布回来。”

“让人去梁京买布,一来一回可要一个多月呢。”

“无妨,你让人去就是,咱们家的织坊染坊也该多看些新花色、新布料。再者……”玉黎清放低了声音,“还要让他打听些事。”

若若认真听完,下去办事。

转眼到了傍晚,用过晚饭后,玉天磊留江昭元在后厅上喝茶,玉黎清独自出来散步。

走了没几步就注意到庭院里的长廊下站着两个小厮,一个是父亲身旁的朱阳,另一个则是江昭元带来的方毅。

玉黎清的视线落在方毅身上。

这个小厮有些面生。

奇怪,他能跟着来扬州,想来是江昭元颇为信任的人,可前世她并未在侯府见过此人。

她看了一小会儿,方毅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身来向她行礼。

朱阳话说完了便进屋里去了,玉黎清见机走过来,见左右下人离得比较远,小声问他:“你叫方毅?”

“是。”

男人生的魁梧,哪怕恭敬地俯下身子,玉黎清也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玉黎清好奇问:“刚才朱阳跟你说了什么?”

“他同小的说了些府里的事,说有不知道的便去问他。”方毅反问,“小姐找小的有事?”

本来没什么事。

但借着这个机会问问他有关江昭元的事岂不美哉。俗话说的好,了解一个人,要从他的身边人下手。

玉黎清小声问:“我想问问关于二公子的事你知道多少,比如说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平日里拿什么做消遣,讨厌什么……”

“小的知道的不多,只知公子平日里话不多,来的时候有些晕船,至于吃的用的,小的就不太了解了。”

就这么点儿信息?

玉黎清皱眉,“你不是二公子的小厮吗,跟在他身旁那么久,怎么会连他的喜好厌恶都不知道呢?是不是故意瞒着我?”

“小的不敢欺瞒。”方毅头低的更低,“小的跟在公子身边不过一月,平日里公子并不多言,”

“不过一月?这么说,二公子是启程来扬州前才把你招到身边的?”

“是。”

玉黎清有些不明白,“若要远行,应当让心腹随行才对,二公子为何要带你?”

“小的初入侯府时,曾听到府里的下人议论,说是……”

方毅犹豫着,实诚的眼神里笨拙的思考着,努力回忆当初所见所闻。

“公子的左右心腹被人毒杀,侯爷却不愿深究此事,公子怕下毒之人藏在府中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才自请来扬州避风头。”

随口一问,竟然牵扯出两条人命。

玉黎清实在无法理解,若方毅说的是真的,那此次扬州之行就不是侯爷的意思,而是江昭元自己主动过来,原因是要躲避毒杀——是人要害他?

这也能说得通,为何发生了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

江昭元突然来到扬州,不愿独居而是要借住在她家里,宁愿临时买一个小厮也不愿带侯府的人过来,种种迹象都说明他是在躲避危险。

他身为侯府公子,如此狼狈无助,心腹都死了,做父亲的竟然不管不问,他一个人面对恐惧,心里该多害怕……

“玉姑娘?”

软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少年的声线稚嫩轻松,让玉黎清从沉重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少年从房中走出,静静的看他们,疑惑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方毅沉默着低下头。

玉黎清转过身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勉强扯出一丝笑来,“没说什么,只是出来碰见了就随便聊聊。”

她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胡乱搪塞过去。

听她回答后,江昭元没有多问,淡淡的微笑着说:“玉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房了。”

玉黎清也说:“你明日也该去书院了,早些回去准备吧。”

江昭元点头示意后带了方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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