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2 / 3)
,只是他见了凌然,莫名情绪不稳,便忘记了。
小裴接过账单,只见总计处赫然写着:八十八万灵石。
风晏窝回躺椅里,却睡意全无,便问何岫:“一月他们行至何处了?”
他不擅取名,为人或物命名时,便从现有事物中择取,或是从《千字文》这类简单书籍中取。譬如一月他们十二人,便是以十二个月份命名。
“一日前已到永州,”何岫道,“一月信中说,那处山中地形极为复杂,药物难寻,可能要晚归几日。”
小裴听了这话,又开始唉声叹气,风晏倒是非常淡定,挥挥手说:“知道了。”
——然而他的淡然在往后几日里被消磨殆尽。
第三日的午后,风晏照例午睡时,凌然弄塌了三面墙。
第四日的午后,风晏深眠时,凌然拆了杏院的厨房。
第四日的子夜,凌然炸了两间诊室一件库房。
转眼便是第五日的午后,风晏还没把躺椅捂热,连续三下“轰隆”声又把他的困倦驱得干干净净。
他望向杏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凌——然——”
须臾一只仙鹤载着院长大人飞出了清济院,以往日从未有过的迅猛速度向杏院而去。
“院长救命啊!凌然又炸房子了!”
小裴跑进院内,却见梨花树下的躺椅上空无一人。
此时,风晏在空中俯瞰下去,见远处是景明院玲珑雅致的亭台楼阁,几支桃花探出墙来,鲜艳娇媚,杏院却满目疮痍。
几间房子屋顶塌陷,墙体四分五裂,黑烟和着灰尘荡入澄蓝的天空,烧焦的味道随风飘远。
粉嫩的桃花花瓣悠悠落在一片焦黑的地面,瞬时被爆炸后的余温烧得灰飞烟灭。
收拾残局的护工们一边清理现场一边窃窃私语。
“怎么又是这个魔修?”
“他已经连续三天发病,间隔时间还越来越短了,这也太吓人了!”
仙鹤落地的瞬间,便有医师摸着额上冷汗颤颤巍巍地走近,年轻的面容愁云密布,指着倒塌的房屋说:“院长啊,若非我跑得快,现下就压在那房子下面了!”
他身边年纪较小的护工吓得脸色惨白,眼里蓄满后怕的泪水:“要不是医师拉着我,我就……”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三天前才砸了一面墙,今天就炸了房子,再这样下去疗养院都要让他给拆没了!”
风晏正要开口安抚,便听远处庄医师喊道:“不好了院长,凌然跑了!”
他狠狠皱眉,挥手布下一道结界:“你们待在此处切勿离开!”
在心中将凌然这几日破坏活动的轨迹全部整合,他才明白,凌然哪里是病情严重才炸房拆家?
试探景明院的地形和防守、伺机逃跑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仙鹤极速升空,风晏一眼望见向东南方逃窜的赭红色身影,身后紧追的数个黑影正是前些日子被派去暗中监视他的暗卫。
风晏心念电转,抬手给自己和仙鹤施了隐形诀,令仙鹤俯冲而去。
距离越来越近,凌然也迫不得已开始和暗卫交手,而他在周边设立静音结界后,隐于巷尾旁观。
前方的凌然虽双目微红、长发凌乱,但步法诡谲、招数极有章法,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溜得几人团团转,嘴角的讥笑藏都藏不住,果然如风晏所料,哪有半点发病的样子?
樊领队所言不虚,凌然真正的实力确实超过了季晚。
暗卫们于凌然而言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须臾他便破开包围圈,却没有立即逃走,反手抽出松松垮垮的发带,回头劲气横扫,撂倒了所有人,又挥手设下一个结界,把他们困在了里面。
巷尾的风晏默默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张宣纸,夹在双指之间。
而那边的凌然脚尖一踩飞上墙头,明明是逃跑,却做足了架子,一边看着底下想尽办法破开结界的暗卫们,一边慢悠悠地把发带缠在骨节分明的手上,才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轻松道:“再见了。”
眼见他要跨过景明院最后一道院墙,风晏也跟上去,同时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何岫,何岫心领神会,迅速追去,在少有人至的高大外墙下拦住了凌然。
“这位客人,您病情不稳、情绪难控,极易伤人伤已,即便出院下山也难寻容身之处,还是待在景明院,接受治疗为好。”
这句话说完,被结界困住的暗卫们也重新围了上来。
凌然显然没有被说服,他没有在意旁边那一圈人,上下打量了何岫,似乎是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把手上缠着的发带重新系在长发上,才笑道:“这疗养院内,有病没病都是你们说了算,可我这人么,从来不爱听医嘱,贵院还是别在我身上操心了。”
暗处的风晏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凌然好像对疗养院这个产业有很深的敌意。
会和他在枫岭院的经历有关么?
何岫心平气和道:“此外,您来到景明院五日,共计损坏墙体三面、诊室四间、厨房库房各一间;致使樊领队一人重伤,其他五人轻伤,产生损耗、治疗费用,共计一百八十万灵石。”
凌然活动着手腕:“你想要我赔钱?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