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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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院长住所清济院内。

“院长,该喝药了。”

坐在四轮车上侍弄院中花草的风晏转过身,见小裴端着食盒走近,小书童面色沉重得仿佛在送断头饭。

他把食盒搁在旁边的圆石桌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去揭开盖子,好像里面是什么闻之即死的毒药。

盖子揭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药味直冲天灵盖,小裴立刻蹦出三丈远,眉头皱得死紧,甚至扶着廊柱干呕了一下。

风晏失笑,取出药碗一饮而尽。

熟练得让人心疼。

小裴咳嗽两声,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唉声叹气道:“院长什么时候才不用喝这么苦的药啊?前些日子派出去寻药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算日子,应该已到永州了。”风晏把药碗放回食盒,盖上盖子,终于把那股药气隔离进去。

他的眼疾每个季度都会发作一次,但相比当初日日钻心之痛已好过许多,喝些苦药着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眼疾无法治本,只能靠药物抑制些许发作时的疼痛,所以他这些年对寻药之事便没有非常上心。

奈何小书童坚定道:“我看院长的眼疾又快要发作了,要不要催一催?”

风晏只好妥协:“你让何岫催一下吧。”

何岫是他私人暗卫的首领,也是寻药之人的首领。

“好。”小裴满意地应答。此刻药味消退几分,他才敢上前,“对了院长,那樊领队午前醒了,念叨着要见你,我说你要午休,给回绝了。还有洛川殿下的账款,刚才已经汇到了。”

风晏赞许地点头,用灵力催动四轮车,靠近梨花树下的木制大躺椅,他躺在躺椅铺得极为厚实的软垫上,像是躺在云里。

五月的日光透过梨花树枝叶的缝隙落下来,映在他微闭的双目上。

自两日前见过执法盟的人,他的眼疾便有提前发作的趋势,想来从前的确是有很大的仇怨了。

还有那个凌然……

“那个凌然倒是安分,醒了之后没什么大的反应,就是特别警惕,看谁都觉得别人想害他,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吃药。听樊领队说,他不疯的时候,那实力应该连洛川殿下都打不过,可洛川殿下已经是元婴后期,自从八百年前心魔问题爆发后,放眼如今的四大宗门也没几个元婴后期!所以庄医师那边也不敢强行治疗,目前还在观察他。”

小裴的声音似远又近,风晏睁开眼,见小书童拿了一块毛毯站在他身前,帮他拢好狐裘,盖上毛毯,包得严严实实,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风晏不由得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过冬呢。”

有一种冷,叫做小裴觉得他冷。

“院长体虚怕冷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么,再说盖严实点总没错的。”小裴拎起食盒,“我出去了,院长你好好午休!”

风晏又叫住他:“对了,下山的事准备得如何?”

“申请已经递给执法盟,就等他们下发通行令了。”

“嗯。”

日光明媚却不刺眼,隐约的疼痛也消退几分。阳光的直射对眼疾有减轻疼痛的奇效,是风晏无意中发现的。

周身温暖,整个人不自觉地困顿起来,他暂时放下脑海中的杂事,沉沉睡去。

然而才睡下一刻钟,东北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风晏头顶的树叶簌簌掉落,正巧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迟钝地把树叶从眼前拿开,呆滞片刻,低声叫道:“何岫。”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唰”地出现在眼前,低头应声:“院长。”

午睡被打扰,风晏的声音略微低沉:“这是怎……”

“嘭!!!”

还未说完,一道比方才更大的爆炸声传入耳中。

风晏那点残存的困倦顿时被惊得一干二净,皱眉掀开毛毯,坐直了身体,望向东北方的天空。

只见一阵黑烟冲天而起,直入云端。

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风晏回头看去,小裴正跨过院门,见他醒了便狂奔而来:“院长!那个凌然又发病了,炸了两间诊室!这也太吓人了,比洛川殿下那符咒爆炸还可怕!”

风晏直接问:“伤亡如何?”

小裴气喘吁吁:“幸好有洛川殿下在,只有五人轻伤!客人们住的东西两院都有隔音结界,我来时没听到那里发生什么情况。”

“凌然呢?”

“已经被洛川殿下制服,喂了清定丸,昏睡过去了。”

风晏下意识道:“这么快?”

昨日凌然发病,季晚用尽符咒都险些让他逃脱,废了好些功夫,今日从爆炸声起到小裴来报,时间相隔非常短,凌然却已被制服,怎会如此轻易?

而且一般修士发病总有个诱因,凌然前后两次发病,好像都没什么缘由。

凌然这人身上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风晏摩挲着指尖那片树叶,对何岫道:“派人多看着些凌然。”

接着他从青玉指环兼储物戒内取出纸笔,凌空列出账单,交给小裴:“这是凌然的账单,你先收着,待他情绪稳定,再交给他。”

这东西昨日便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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