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功谋利未能休(2 / 4)
而欢,乐必还之。我尽量镇定,罗绮兴许会没事。”
齐风没听懂华瑶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风自幼家贫,大字不识,入宫之后勤于练武,更无法读书写字。他只能说:“您不必忧心,吉人自有天相。”
华瑶解释道:“无忧而戚,忧必及之,这句话是说,忧患尚未到来,人就深陷悲伤,那忧患会很快出现。”
齐风猜测道:“无庆而欢,乐必还之,指的是……庆典还没有开始,人就觉得快乐,那快乐就会……变成真的?”
“差不多吧,”华瑶喃喃自语,“乐以忘忧,必有意外之喜。”
齐风就像华瑶的学生一样,低声重复了一遍:“乐以忘忧,必有意外之喜。”
华瑶附和道:“是的,你说得很对。”
齐风却说:“属下愧不敢当。”
他们穿行于长廊,两侧竹木葱茏,绿丛交织,花痕树影落在二人身上,渐生一片幽微意境。
走过台阶时,齐风忽然说:“我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不是谄媚,是肺腑之言。”
华瑶转头看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一向尽职尽责。不过,没事就别提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了,哪里有那么多刀山火海呢?我更想让你好好活着。”
齐风脱口而出:“你以后也别说,死就死了,早点投胎这种话,行吗?”
华瑶爽快答应:“好啊,我跟你拉勾。”
她伸出一根小拇指。
她的皮肤白净剔透,凑近了看也没什么瑕疵。她显然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贵人。
而齐风常年在校场习武,日晒雨淋之下,肤色略深。他小时候还做过很多重活、累活,双手的关节长满笨重的茧子,掌纹十分粗糙黯淡。当他和华瑶的指尖相触,二者对比格外明显,他全身僵硬如木石,手指也立得笔直。
华瑶弯曲指节,圈住他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她还对他笑了一下:“我希望你长命百岁。”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犹如烟花竞放、浓雾缭绕一般,五感都变得有些迟钝,却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急剧加快的心跳。他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自处,就像一根木桩一样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收回了手。她从始至终都平静如常。
于是,齐风仔细回想过去种种,似乎从未见过华瑶的真情实性。她对自己的侍卫、侍女总是和颜悦色,极少发怒,极少关注,当然也不会起心动念,更不会日久生情。
齐风回过神来,华瑶已经走远了。
华瑶奔波一整夜,今早又在到处找人,早饭午饭都没吃,累得快要散架了。
她赶到县衙的时候,正好碰上县衙开饭,饭菜香飘十里,她闻着味儿就走了过去。
县衙的伙房是一间小屋,总共摆了四张木桌,每张桌子仅能容纳六七人。哪怕今天来了两个巡检,那座位都没坐满,可见平日里有多寒酸。
柳平春一身七品官服,正襟危坐在靠门的一把椅子上。他小心翼翼地给巡检盛了一碗饭。
巡检的脸色不太好,柳平春只能赔笑道:“粗茶淡饭,山间小菜,不比城里讲究,还请巡检大人将就将就……”
那巡检正要开口,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倩影,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华瑶款款落座。
众人连忙起身,纷纷行礼道:“恭请殿下圣安。”
“诸位请起,”华瑶顿了一下,又问,“我快饿昏头了,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如果饭够吃的话。”
两名巡检差点跪下磕头,柳平春却已经习惯了。
柳平春仿佛见惯了大场面一般平静地说:“殿下请用。”
华瑶朝着门外招手:“齐风,你也进来吧。还有空位,你可以坐我旁边。”
齐风听令,缓缓走进屋内。
这间屋子铺了一层青石地砖,齐风的脚步寂静无声,鞋不沾地,众人便知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实乃高手中的高手,普通武夫在他的手底下恐怕过不了一招。
齐风坐到了华瑶身边。
华瑶自己给自己盛饭,旁人不敢插手,只能干坐着,旁观华瑶夹起一筷子的青菜,放进她的碗里——那个碗还豁了一个口,外观有些残破,有些老旧。
巡检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制止道:“殿下小心!殿下进膳之前,未用银针试毒!!”
华瑶张口就来:“那你们跟我一起吃,如果饭菜有毒,大家黄泉路上好作伴……”
齐风低下了头,华瑶改口道:“哈哈,我说笑罢了,这饭菜很干净!无须担心。”
在场十几个人,只有柳平春也露出了笑意。
柳平春站起身,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盘,用一双竹筷夹了茶叶蛋、芋煨白菜、以及一整条秋油蒸鱼。他双手捧着瓷盘,端到华瑶的面前,又后退一步,才说:“请您慢用。”
那巡检见状,有些懊悔,没赶上为公主端菜,却让柳平春这个溜须拍马的小官抢了先。他痛饮一杯烈酒,梦寐以求的官运似乎也随着酒气飘散了。酒水的味道不算好,火辣辣,生涩涩的,呛得他闷咳两声,叹道:“柳大人真是一心为公,两袖清风啊。”这句话明褒实贬,暗骂柳平春在招待同僚的宴席上拿不出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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