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2 / 2)
赵锦言只好放下自己的骄傲,颇有些羞耻道:“小姐若是需要,奴……也可以床上伺候。”
“奴不求名分,只求您给口饭吃。”他睫毛微颤,觉得脸上烧成一片,心里堵得慌,将自己的骄傲践踏在脚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玉姝忍不住眉心一跳,两道山烟般浅淡的秀眉蹙得更紧。
他想什么呢?
她好心花钱买下他,还放他自由,他不仅要登堂入室还想床上伺候?
到时候,吃亏的岂不是她?
这人哪里好意思以此来央求她留下他啊,玉姝心中纳闷。
她即便单身多年,也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将一个瘸了腿还满身脏污的奴隶带回家处对象吧?他莫非觉得她眼瞎?
玉姝不愿意放他进去,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于是皱着眉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快走吧。”
说完,她便将转身将木门关上,还谨慎地插上了门闩,防止对方半夜爬进来欲行不轨。
夕阳沉入地平线,玉姝看着自己破败且寸草不生的小院,颇有些无奈。
院中只放着一个用来储存雨水的棕色大缸,缸体已经生青苔了。
走进屋子,好在外头看着破,里头倒也算是五脏俱全,古朴的木床泛着陈旧木材的味道,上头铺着席子,深蓝色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处,床上甚至讲究地挂了一张白色透明的细纱床帐。
屋内还放着一张小方桌,这方桌实在不算高,三腿的小木凳像只趴在地上的短脚猫。
玉姝走过去,坐在桌前,可她这具身子实在太高了,以至于她坐在桌前,桌面仅仅到她腰线上面一点点。
她一双大长腿只能委屈地缩在桌下,瞧着颇有几分滑稽。
她有些奇怪,这里的女子似乎都不太矮,街上比男子高的女子更是比比皆是。
这里的人是基因和现代的不太一样,还是吃得好些?
玉姝没有思索出来,只将这归结于地理环境不同。
她看着桌面放着的书,瞧着似乎是四书五经,书封已经泛黄,书页边缘都已经毛糙起卷了,想来原身是个十分勤奋的书生。
只是这里女子也能入仕吗?
怀着疑惑的心情,她将这不到一个高中教室大的屋子很快逛了个遍,打算摸清原主的生活状况。
她看着手中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针线盒,这针都生锈了,想来是不常用。
柜子里的衣服从夏至冬不过寥寥四五件,一件夏装,两件秋装,两件冬装。
这人肯定生活拮据,是以衣服都是两件来回换着穿,方便换洗。
大抵是穿的多,都有些旧,但叠的整齐,想来算是爱惜的。
她从冬装口袋里掏出四五个铜板,除此之外,再没有在屋子里发现其他的钱了。
将铜板放到蓝色钱袋里,挂到腰间,肚子咕噜咕噜叫,她便从桌子上那个磕破了个角的瓷碗里拿起了那个已经冷掉的大馒头啃。
她走到窗户处,天上已经“啪嗒啪嗒”下起雨来,几滴硕大的打湿了窗台。
如今天色暗的厉害,她啃了两口馒头充饥,觉得有些难以下咽,拿起壶给自己倒了几杯水才将噎在嗓子眼的馒头糊糊咽下去。
望着窗外晦暗的景色,外头的枯木因为狂风大作凋零得更加厉害。
她皱起眉,忽然想到,那人……不会还在外面站着吧?
这心思一起了,便难轻易忽略过去。
他一身的伤又那样体弱,若是病了……
玉姝将手里咬了几口的馒头放到碗里,从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一把瞧着破败的油纸伞,打算去外头看看。
她刚推开屋门,便被一阵大风吹得发丝飞舞,忍不住眯起眼睛,防止风沙落入她的眼睛。
油纸伞一撑开便跟被风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似的啪啪作响,她看着破了一个角的破伞,又看了一眼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大雨倾盆的天气,顶着雨帘冲到门前的遮雨檐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