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1 / 7)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了,石郁南谋划着过年要置办哪些东西,盘算着:“吃的,家里有白面有玉米,大年三十吃顿饺子,在吃碗面,里面得有肉,所以肉得多买点,再买点油盐回来炒几个菜,拐子和俊文一家也好久没吃到过油盐了,另外再买点糖果什么的?也行,家里还有几个枣,也可以摆个盘。”起身从箱子最深处翻出一个包了好几层布包,数好钱,将布包小心包好,放进箱子里,穿好衣服带上帽子上乡里备年货了。
来到乡上, 石郁南先是到挑了两斤肥一斤肥瘦相间的羊肉,三根胡萝卜,一斤糖果还有一斤瓜子。见有人在卖鱼,石郁南也凑上去看热闹,石河子地处沙漠边缘,所以这的人不要说吃鱼,连见都没见过,人们看见盆里活蹦乱跳的鱼,一个个看新鲜的挤在旁边,相互间议论着,却鲜少有人要买,毕竟绝大部分人都没吃过,也不知道怎么吃,只有少数去过外地的人很自信的一边同卖鱼的人说着话,一边跟旁边人介绍这是什么鱼,然后骄傲的买鱼走了,剩下人依然挤在旁边看。
石郁南在石华生那吃过几回鱼,头回叫鱼刺卡住了,拿馒头噎下去的,后面听石华生讲过后就没怎么卡过了,想来买条鱼回去吃也不错,让拐子和俊文吃回鱼,不过他只吃过,却没做过。便挤到最前面,探头问:“哎,同志,我要买条鱼。” 卖鱼的见终于有个买鱼的了,忙起身笑嘻嘻的问:“叔,您看看这可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鱼啊,可好吃了,您看看要哪条?”石郁南指了条一斤左右的鱼,鱼贩将那条鱼捞出,正准备用草绳穿好,“等一下。”石郁南想了想,村里人也都没吃过鱼,干脆买条大一点的回去,炖上一大锅,每家送一碗,也让他们尝尝,毕竟种树还是要拉他们入伙的,说:“同志,那条我不要了,我要这条大的。”鱼贩笑嘻嘻的帮他换了条鱼,穿好草绳过了称递给石郁南,说:“叔,四斤一两,您给5毛就行,这过年买鱼好啊,年年有余,买条大鱼回去过年才有滋味啊。”石郁南并未接鱼,笑了笑,说:“那个同志,我只吃过鱼,不会做,你跟我说说呗。”一句话引得众人大笑,有人打趣说:“不会做还跑来买鱼。”那鱼贩也耐住性子,不紧不慢地说:“叔,这鱼做起来就很简单的,你先把这鱼身上的鱼鳞用刀刮了,再把鱼从肚子上切开,把肠子和内脏掏出来不要了,叔,这些东西不能吃,但鱼鳔得留着,那可是个好东西,然后再把鱼切块,备点葱啊姜啊什么的也可以放点白菜萝卜什么的,有什么青菜都可以放,然后再起锅烧油把鱼放下去煎,等两边都煎黄了就可以放水了,再把葱姜什么的放进去,盖盖煮就行,最后放点盐,叔,我说了这么多您记住了吧。”石郁南有点蒙,对鱼贩说:“你说太快,我没记住太多,哎呀,同志,你帮我把鱼鳞啊内脏啊什么的切了,剩下的我回去自己煮行不?”鱼贩一听,挺了挺身子,看着石郁南,说:“我只卖鱼,别的我不管,这鱼要就买,不要就走,让我帮你切,你老耍我呢。”石郁南倒也不急,不紧不慢地说:“哎,同志,你咋这么说话呢,我好心买你鱼,怎么耍你了,你说你来了一上午了买了几条鱼,我们石河子人都没吃过鱼,这鱼是个新鲜物,这要是不会吃让鱼刺卡喉咙了咋整。”旁人一听,有些惊恐,拉了拉石郁南,问:“这鱼刺是啥啊,咋会卡喉咙呢,那卡住了会咋样啊。”石郁南假装严肃的说:“哟,那可不得了,你想啊,喉咙是吃饭说话用的,鱼刺就是鱼的肋骨,那看不到的,只能摸得到,很尖的,能扎破手的,你想这东西卡喉咙里,可难受了,吃不了饭,说不了话。”旁人听了大惊,各个摸着喉咙面露恐惧之色,纷纷议论着:“啊,这么危险啊。”“这鱼可吃不得,这要卡住了,可咋整。”“是啊,那要不小心把喉咙划破了,那不得满嘴是血啊。”鱼贩一听急了,赶忙解释说:“不会的,鱼刺很长的,吃的出来的,我吃鱼从没被卡过,你别听他瞎说,如果被卡了,你那馒头噎用醋泡会儿就好了,不会出血的,叔,你说句话啊。”石郁南揣了揣手说:“你看你吃多了当然不怕了,我们这些人都没吃过的,你既然要在这里卖鱼,你得要教会我们怎么吃鱼啊,不然谁敢买啊,是不是啊?”鱼贩叹了口气,说:“行,叔,还是您老练,这鱼我给您弄干净了,再送您块姜,行不?”石郁南笑了笑,说:“这才是做生意嘛。”付了钱接过鱼贩包好的鱼走了。
到家后,石郁南把东西放在炕上,鱼和肉用碗装好放在锅里,盖上盖。找来之前买的的对联,铺开在炕上,那卖对联的担心石郁南不认字,不知道怎么贴,便将三副对联分开装,并告诉他,上面这张贴门左边,下面那张贴右边,短的那张贴中间门梁上。
石郁南拿碗装了些玉米粉熬了些面糊,拿了面糊和春联,先去了拐子家,经过这些天的收拾,拐子的房子终于像个家了,窗户也糊上尼龙布,门上的泥也清干净了,家里地上每天都洒水扫,原先脏乱不堪的炕也重新归置的整整齐齐,拐子见到郁南也笑的更自然了。
三家搭伙过年,说白了自己只搭了张嘴,拐子也不好意思白吃人石郁南的饺子白面,毕竟他和自己也不是亲戚,人家是可怜自己,所以年夜饭,拐子总想自己也出点什么,可自己家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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