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真相,假象（1 / 2）

江保宁眼如紫电，冷涩刺人，一声暴呵，“李成牧！说话！”

李成牧从惊恐、木然中回过神，瞬间跳到床榻之下，伸手去摸衣服里的佩剑。

佩剑早就不见踪影，李成牧来不及去想房中为何突然出现一个人，他只握着拳头，飞身而来。

结果，下一秒，双脚被人一把扣住，狠狠从半空摔打到地。

李成牧一口鲜血随即喷出，他又要翻身跃起，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却架在他脖颈间。

“李成牧！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叫你生不如死！”

“你是谁！滚开！”

江保宁一把掐过云瑶的脖子，歪着头，声如寒冰，声线却毫无波澜，道：“我没有耐心。”

她手下微微用力，云瑶就在一旁哭叫：“牧郎，别说，别说……别管我……”

江保宁眉眼一挑，随即抽出一柄刀，往云瑶腹部猛得一捅，云瑶腹部瞬间鲜血直流，惨痛凄叫：“牧郎……牧郎……”

“瑶儿！瑶儿！”

江保宁冷冷道：“下一刀，就是胸口。”

“三……二……”

“别动她！我说，我说！”

江保宁一字一句，厉声呵斥道：“李成兆前与长宁郡主谋划伏击，后背信弃义，令郡主被困小月关，再以书信构陷郡主勾结西容！他！何冤之有！”

“先带瑶儿去医治！送瑶儿去医治！我什么都会说，别让瑶儿死了……我求你！”

江保宁飘出一个眼神，随即出现两个人，扶着云瑶从厢房离开。

李成牧见云瑶被带走，眼眶殷红，依依不舍。

江保宁耐心已经用到极致，脑中只和疯子一般，一个健步冲到李成牧面前，奋力两个耳光甩在他脸上，“说话！”

李成牧看着如魔鬼一般的人，也叫道：“李成兆，我的兄长，就是冤枉的！”

他恶狠狠地回看江保宁，这是他此刻围护兄长唯一的方式。

“庆运十年，长宁郡主与我兄长谋划小月关伏击西容。由长宁郡主以身为诱，引西容出兵，再由我兄长出兵包抄袭击。

这是计谋。

我兄长深知小月关重要性，也深知，若能在此伏击歼灭西容大军，起码十年，西容再没足够兵力扰乱边境。”

江保宁一阵癫狂嗤笑，“哈！他知道！他知道还弃郡主于小月关不顾！任由西容，撕破小月关！六个城池！六个！他知道个屁！”

“他就是知道！”李成牧大叫，“兄长为小月关之计，半月有余未足眠，日日思谋如何最快！最有力的出击！

兵力、战术、兵器、粮食，事无巨细！亲自过问，就是为在小月关之战中，让将士有最好的状态！甚至，连士兵的刀剑，每日都要核对上两回！看到士兵刀剑生一点锈迹，都会训诫半个时辰！甚至在梦中，都会只言片语提到小月关！”

李成牧梗着脑袋，叫道：“你凭什么说他不知道小月关战役重要性！不在乎小月关得失！凭什么！”

江保宁冷冷看着李成牧，冷哼一声，“身为将军，他做这些，本就理所应当！若真在乎，为什么不来！”

“是！身为将军，理所应当！可难道，你以为，他不想来吗！”

李成牧怒气冲冲，激动大叫：“是不能！”

“皇后！皇后亲自带着皇上秘旨！调派崇州士兵，前往长治原，押解杨家暴兵。”

江保宁又奋力甩他一记耳光，“胡说！”

李成牧梗着脸，嘶吼叫道：“我没有！”

“杨家暴兵早就在焦郡死绝了！长治原，不毛之地！押解什么暴兵！”

李成牧呵呵一笑，“是啊，杨家暴兵早就死绝了，为什么要派军队前往长治原呢？”

他脸上全是嘲弄，满眼讥笑，“因为！因为皇上要让所有崇州的士兵，死绝在长治原！人不知，鬼不觉！这样就没人知道，我的兄长，为小月关做了多少努力！耗了多少心血！”

“咣当——”一声巨响，桌案上的瓷瓶被推到在地。

江保宁眼前一黑，只瞬间要栽倒在地。

她极力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看着李成牧。

李成牧又继续道：“我兄长自然不愿，他受恩于长宁郡主，知道一去，郡主必死、小月关必失守。所以，拥兵自重，抗旨了……”

江保宁眼前浮现李成兆那张方正的脸，浮现他信誓旦旦允诺的模样，眼眶通红。

事实，事实竟然是这般模样！千殷说得没错，人只愿信自己能信的。

她要去怨恨，才能心安理得，要去仇恨，才能对数万士兵之魂，视若无睹……

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憋着眼泪，音如悲鸣，“那为何，崇州的士兵，还是全死在长治原……你兄长……又怎么，死在崇州……”

李成牧见她不再厉声争论，也缓和下来，只心如死灰，沉沉道：“兄长抗旨，可手下的副将们没办法抗旨……他们联合起来，骗取将印，杀了兄长，伪造书信，又各自领着军队，去了长治原。

一到长治原，他们就被下毒、活埋、斩杀……

一个活口都没留……”

江保宁一只手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