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楼再逢故人（2 / 2）

摆手狡辩道：“没什么，不过是说以后多多光顾他的茶坊罢了。”

莫惜颜的好胜心被云琰兮误打误撞地激起，边拉着云琰兮向酒楼走边骂骂咧咧道：“老娘这就去带你尝尝咱自家手艺，到时候咱酒馆开张，如果不把那小白脸赔得家财散尽，只剩亵裤，老娘就叫回莫大丫！！！”

“......”

二人刚一步入酒楼，一阵暖香迎面袭来，房屋装饰得富丽堂皇，七八处雅间尽是用璀璨夺目的珠帘和镶金带玉的屏风相隔，“白龙居”“青牛骑”等各个雅间的名字篆刻在门框上，透过珠帘朝里望去，什么花瓶，贝壳，墨砚，书画作为装饰品位列屋内，不同房间内物物各自异，却又种种在其中。云琰兮不禁暗自感慨：“真是有钱。”

莫惜颜带着云琰兮弯弯绕绕地步入最里层的雅间：秭归阁。这个雅间与其他相比较之素雅简朴，没有多余的陈设，仅仅是一张桌子，四条长凳，门口用半匹红绡做遮挡，却比华而不实的珠帘强得多。

“琰兮，快坐。”云琰兮被推搡着坐下，才注意到桌子上的菜肴，不禁陷入沉默。

火腿酥腰，卤肥肠，牛鞭汤，臭鳜鱼，还有三坛女儿红。

云琰兮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心想：“莫姐姐的口味还真是没变，依旧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担忧地问道：“莫姐姐，这便是酒楼打算卖的美酒和下酒菜吗？”

莫惜颜道：“怎么会，之前也没有想到今日会遇见你，这顿饭是我们姊妹仨为了庆祝做成店面搞的小菜。”

“幸好。”云琰兮打心眼里松了口气，若是按这种形式开酒店，不用张掌柜耍手段，这家店自己就会在沉默中消亡。

莫惜颜道：“我去小厨房给你准备酒楼的下酒菜，你在这里自己待会。”

被莫惜颜风风火火地拖拽了一路，在她短暂的离开后，云琰兮终于有时间开始冥思张掌柜说的话，摘下面具陷入沉思：“我结账时背对着张掌柜，街上碰面我又戴着面具，那他极有可能是在我吃茶的时候就认出我了，可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如果一早知道我在茶坊，就不能讲我的丑事吧？在南蛊国我只和疏璃公主有渊源，在她死后南蛊皇室来了一场大换血，哪怕现在她还活着，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势力，那张掌柜所说的找我的南蛊死士又是谁？他又为什么知道这些？亦或者是他框我？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能是在为几盘重阳糕的事情报复我吧？”

一道悦耳的琵琶声打散了云琰兮的思绪，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白纱遮面，淡蓝色舞衣的女子双手持琉璃壶白玉杯娉娉婷婷地舞来，调皮地绕着云琰兮转了一圈，斟满了一杯美酒，放在云琰兮唇前。

云琰兮略感不自在，头微微后仰，用手夺过酒杯，一饮而尽。此情此景正应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扭头望向旁侧与自己隔着屏风弹琵琶的倩影，问道：“可是莫姐姐叫你们来招待我的？”

“嗯呢”娇俏的声音在另一边回应着，云琰兮回眸，险些与那舞女脸对脸贴上，便条件反射地弹向一旁，那舞女也不尴尬，继续软软地坐在长椅上搔首弄姿，柔声道：“公子，奴家刚才的舞好不好看嘛~”

云琰兮被这声音弄得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回道：“好、好看。”

舞女闻言，表现得异常委屈，兰花指将绣花手帕丢到云琰兮脸上，嘤嘤道：“那公子为何刚才不要奴家喂你酒~~~~”

云琰兮彻底裂开，怎么到莫姐姐酒楼吃酒，就跟进烟花柳巷似的？

“你就放过这位贵客吧。”一道甜美的女声传来，一位绿衣少女抱着琵琶，嘴角含笑地揭开红绡走了进来，中人姿色，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二人目光对视，皆露震惊之色。

“你是云道爷？”

“你是翠花？”

二人的惊叹各有各的道理，要说莫惜颜是较之前是改过迁善，那翠花则是完全脱胎换骨，她和她孪生妹妹肩扛狼牙棒逼自己就范的场景，放到现在也是噩梦。看着眼前温婉娴静的琵琶女，云琰兮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和自我怀疑。

对于琵琶女而言，出于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刚才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一直端着架子在屏风外弹琵琶，好不容易一曲弹完，还得迈着微波小步向秭归阁走去，发现自家小姐口中的贵客是云道爷的那一刻，甚是惊喜，却依然不忘控制着自己的惊叹声。

云琰兮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压压惊，蓝衣舞女却摘掉面纱，狂送秋波道：“道爷，那你还记得奴家嘛~”

云琰兮侧目而视，刚入喉的葡萄酒险些咳出，犹豫道：“你是春花？？！”

“是奴家呢~”

“奴家呢~”

“家呢~”

“呢~”

“~”

云琰兮恍如隔世，春花的回答如寺庙钟声一般在脑海回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