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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壮士便是梧州骁骑将军,蔡启是也。

他为人豪放粗犷,从不拐弯抹角。说好听些那是直来直往,难听些那就是上下一根筋的死心眼。

安蓉蓉气得快厥过去,偏又捂不了这厮的嘴。恰巧,回廊有人经过。

她病急乱投医,赶紧给许珏使了个眼色。

安府小少爷安煦全然不知他马上要被拉作当挡箭牌,此刻正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逛花园。

哟,好多人,好生热闹,去打个招呼。

他兴致勃勃,结果许珏朝着少年的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踹到了曦知后面。

安蓉蓉率先喊:“参见主公。”

他一脸茫然,身旁的许珏也笑眯眯地跟着附和,顺带狠狠掐了他的手。

“嗷嗷嗷啊~平身!”

曦知很早就听闻梧州城的少年主公,意气风发,是天下无双的郎君。虽然安煦跟她心中的主公有些出入,他好像更浮浪,女孩也学他们惴惴不安地行礼:“参加主公。”

奇怪,传闻还说梧州主公性子孤僻冷傲,杀伐果断,她悄悄打量安煦,见他疼得眼泪汪汪地挤眉弄眼,活像戏剧里的逗趣小角,应该挺和善挺平易近人的啊。

传闻有误。

安煦在真主公面前充当假主公,心里把一圈的人都骂了个遍,他只是路过而已啊。

我的屁股……下次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避免露馅,许珏找了个借口火速送安煦和反应迟缓的蔡将军离开。

安蓉蓉:“姑娘,想好便随本小姐来吧,佛经总共六册,约莫要誊抄三天。”

“你既揭了赏帖,我安府便不会讹你,姑娘大可放心。”

曦知犹豫片刻,转头望向沈序。

“两个时辰后我回来接你。”他揉了揉女孩的蝉发:“夜里我们去看灯会。”

国都脚下,不敢有贼人猖狂,尤其是梧州主公直辖的领地。

她也相信沈序。

女孩抱紧了自己的小布包。

“嗯。”

沈序目送她走进佛堂,安蓉蓉回头向他施以颔首,表示会帮忙照顾曦知。

直到女孩背影消失,少年脸上的温柔顷刻如潮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锋芒的锐气和冷寒。

他离开了安府,朝着城中心最巍峨的府邸走去。

水滨台榭,嫩柳抽出新芽随风曳绿,游池里各色锦鲤甩尾竞相争夺糕屑。

沈云山着素袍,执流澜杯,悠闲自在地撒食喂鱼。

脖颈触及冰凉,自剑身传来的肃杀迅速流窜于五脏六腑,强势地冰冻。

他斜眸望一眼,笑了一笑:“主公大人贵安。”

“叔公。”身后少年不冷不热地唤他。

他是沈序的叔公,沈云山似乎习以为常地摇摇头:“阿序便是这样对待多日不见的叔公吗?”

抵在脖子上的剑没有放开的意思,沈序抚摩着食指,此间唯余呼吸,风声和袖摆摩擦的沙沙声。

沈云山叹了口气,“阿序,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叔公只听说皇宫召见过你一次,为了赐婚吧。”

“叔公,”沈序打断他的话,“世上最可怜的就是装傻之人。”

沈云山笑而不语。

“辛苦培养一队的死士很累吧。”少年附在他耳边低语,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他们好没用啊,您何苦养着他们,叔公放心,以后都不用养那些废物了。”

沈云山脸色稍变。

“还有那个万里挑一的走鸦,您说他是梧州情报处最出色的孩子。”沈序勾起嘴角,颇有邀功意味地说道:“他刺探情报的本事确实过人,就是藏身本领不大好,我每天都盯着他送信,可惜他从未发现过我。”

“也是废物,所以我杀了他,您可以再挑一个了。”

攥拳的手逐渐变凉发白,沈云山努力维持平静,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地轻轻颤抖:“一切听阿序的……下属不中用,再培养就是了。”

他早知道!他早就知道!

他才是瓮中之鳖!沈序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阴险!疯子!

沈云山勉强撤出一个温和的笑脸:“那阿序此次回来是不走了吧。”

沈序摇头:“烦请叔公继续暂理政务,好好为我梧州培养人才。”

不久住?沈云山验证了自己最后的猜想。

少年收了剑,又恢复成那个温文尔雅的模样,谦逊地作揖:“叔公保重身体。”

沈云山盯着他含笑的凤目,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凉。

后来,他走了。

“沈公。”他的亲信上前拜了一拜,道:“起码您猜想的不错,沈序迟迟不回主公府,确实因为身体有恙,必须静养。”

沈云山叩着桌板,未置可否。

“苦寒散不消,始终是沈序的一块心病。”他忽然嗬嗬地大笑,“他的父母还真是圣人,舍小为大,不要亲生儿子要天下。”

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沈云山去侯爷府做客,沈氏夫妻的小儿子才刚刚出生。

也是在那天,他第一次见到沈序,那时他便有了为将为侯的气质。

一经多年,沈云山也总会喟叹,他背剑望向自己的样子,明明还很小,就独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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