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 / 2)

加入书签

沈序倏地笑了。

“可以教你,”语气里罕见地糅了几分戏谑,“先人拜师尚送六礼,你给我什么?”

林曦知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家里只有馒头和腊肉了。”她沮丧说。

他当然不要这些物质东西。

少年蹲下身,眼尾稍稍弯起:“唤我先生便可。”

好容易噢,曦知站直了身子。

“先生。”她糯糯地喊。

只是少年很快避开她的视线,清嗓道:“好了,你去树下坐着吧,我取纸笔来。”

二人并排而坐,女孩兴奋地握着毛笔写写画画。

“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沈序写了一遍给她看。

曦知凑上去,都说字如其人,沈序的字同他的人一样,一样的清隽风骨。

横竖撇捺皆有力道,犹苍柏劲松,惊涛拍岸,恣意又骄傲。

她尝试了好几遍,写的字都是软趴趴地匍匐在白纸上。

“不用急,”沈序抿了一口茶,“描着我的写。”

“笔不听使唤,它老动。阿嚏——”

曦知揉了揉鼻子:“哥哥,我有点冷。”

女孩杏眼狡黠,悄悄觑了觑他。

“我给你披件衣服。”他说着起身。

“不穿不穿,”曦知拽住他的袖口,无赖道:“我有一个更快更好的取暖方法。”

沈序不明就里:“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姑娘跟猫儿似的钻到他怀里,心满意足地仰头望着他。

真聪明,曦知喜滋滋地继续练字,浑然不知身后人的耳根烧得透红。

半晌,他才慢慢低了低腰,圈住了调皮的小猫:“不会冷就好。”

一个时辰过去,曦知依旧参不透其中奥秘,求助的目光望向他。

“先生~”眸子亮晶晶的,好不可怜。

沈序叹气,慢慢附上她的手:“我带着你写。”

然而曦知的注意力完全跑偏,少年在认认真真地带着她写,她却一直盯着沈序攥着毛笔的手。

他的手好大,能严严实实地包住自己,她感觉新奇。

下一刻,耳朵骨便被人轻轻地捏了一下。

“再走神,丢你出去。”沈序写完了曦知的名字。

她看去时,白纸上除了歪歪扭扭松筋散骨的“林曦知”,还有他写的。

乖乖地躺在角落里。

她趁着他进屋倒茶,临摹着旁边的书卷,一笔一画地在下面写——

“沈序”

两个名字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她越看越喜欢。

虽然一个漂漂亮亮,一个像狗爬。

真的很喜欢。

曦知把纸对折,塞进了衣服里。

沈序回来自然是问了的。

“被风吹走了。”她这般告诉他。

当然,沈序也没有揭穿她。

沈序重新蘸了墨:“所以,你想写寿词?”

他略一思索。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1)”他朗朗念道:“你便写这个。”

字多但难写的少,林曦知便听他的,一个字一个字单拎出来练。

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她都窝在桂花树下,沈序边看书边陪着她。

日子过得很快,寿宴前一天,曦知总算能写出一副像样的寿词。

她的好先生还特别为此作了一处小画,使得整幅寿词增彩不少。

梁伯大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牧云村,近来他的药材铺生意不错,家境自然也殷实不少,人人都赶着去同他交好关系。

沈序向来不喜去人多嘴杂的地方,奈何架不住钟大娘三顾茅庐的热情邀请和曦知软磨硬泡的撒娇功夫。

梁七月早早便候在门口了,冲着曦知招手:“娇气包,这儿!”

女孩提着小裙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跟前。

“爹爹让我上街去买只烧鸡回来,你陪我去。喏,这个给你玩。”她递给曦知竹子编的小蝴蝶。

——

牧云长街,商贩高声吆喝着,百姓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烧鸡店前排了长长的队伍,梁七月一身红裙端着个汤婆子排在队伍中央。

“别乱跑啊。”她踮起脚估了估人数,扭头对着手边的曦知道。

女孩拨弄着竹蝴蝶,嘟囔:“我都多大啦,不是小孩子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队,梁七月付好了银子,一手牵着热腾腾的烧鸡,一手牵着曦知,经过那酒楼廊下。

忽闻头顶传来欢快的哨响,二人循声望去。

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明朗嫩黄的衣衫,横着身子倚坐台柱,单腿悬空,自上而下地睨着她们。

浑身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张扬。

再一愣神,梁七月直觉左手一松,竟是这小厮趁她不备用竹竿挑走了她的烧鸡!

“谢了。”少年朝她响舌一下。

梁七月仍愣在原地。

“姐姐,”曦知天真地摇了摇她的袖口:“抓贼诶。”

她适才如梦初醒,大吼:“狗贼别跑!!”

梁七月的性子风风火火,小时候经常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