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进军(2 / 3)
,你放心。”
史彪便有些羞赧,他高声道:“我史彪的命是段帅的,段帅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就绝不让大帅掉脑袋!”
丁进冷然道:“就会说大话。”
史彪顿时吹胡子瞪眼,段胥眼见这两个部下又要争执起来,便转头对丁进说道:“方才听你说起归鹤军里有些议论,所为何事?”
丁进想起来此事,正色禀报道:“前段时间丹支士兵突然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我们遇到了进军以来最大的阻力,军中士兵多有疑惑。有关于神鬼之论甚嚣尘下,马上便是最关键的抚见城之战,我担心军心不稳。”
段胥合上双手放于唇边,边思索边笑得明朗:“路达的策略推进得不错啊。”
上次他来北岸时还没有几个汉人知道苍神,这次再来许多汉人已经知道了苍神的传说,甚至战事遇阻也能联想到苍神的神迹。若他再晚来几年,怕不是许多汉人都能口诵苍言经信奉教义了。
“先把战法定下来,开战前我会和他们谈谈的。”段胥指着地图道。
此番讨论持续到深夜,段胥和丁进史彪推演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排兵布阵。前面的战事他们这一线几乎是全胜,但是也几乎都是击溃战,丹支军队主力未有太大损失。抚见是段胥为丹支选定的埋骨之地,要在此处歼灭其主力军队。
段胥随手便把抚见的地形画得清清楚楚,史彪不禁疑惑段胥没去过抚见城,怎么能对抚见城这样了解。
段胥笑道:“我说仙人托梦,你信不?”
史彪一脸茫然。在这些方面丁进就懂事得多,他是从南都跟着段胥剿匪又到了北岸来的,早就习惯段胥的神秘,只是拍拍史彪道听着就是了。
待到万事备妥之后,段胥召集归鹤军的精锐将士,在行云山上歃血祭拜。那日阳光明媚,无数铁甲兵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波涛翻覆的铁海。
段胥亦身披银白色铠甲站在高台之上,破妄剑在他腰间随风敲击着铁甲发出铮鸣之声。天高地远,身披铁甲之人渺小而浩瀚,段胥望着台下这些精兵强将,淡笑着开口。
“归鹤军从创立伊始便由我统领,诸位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我并不比诸位年长多少,也不是装腔作势抑或庄严肃穆之人,我从第一天开始便告诉诸位,最重要的评价并不来源于我们自己而来源于敌人。我和我们归鹤军的名字要成为敌人的噩梦,我们便是死也要畅快地死,要嘲笑他们,因为他们终将流血、流泪、双膝跪地臣服于我们。”
“我们从来没有打过哪怕一场败仗。在操练羽阵车的时候,你们中许多人质疑过,这样庞大的战车复杂的战法,练它何用?但是我们一年年把这战法练到纯熟,以至于在北岸我们仍然未尝败绩。丹支的骑兵强悍,确实如此,他们胡契人是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曾经凭借着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一路南下,抢了我们的十七州,屠戮千万之众。这千万之众里有或许有我们祖父母的父辈,我们无数的手足,但是如今我们回来了,我们站在这片土地上,我们也要让他们尝尝我们曾经的恐惧。”
“有人说害怕丹支的神鬼。不,该恐惧的是他们!被胡契人所杀的我们的先祖,他们的尸骨便埋在我们的脚下,他们的鬼魂填满了山川湖海,若他们能发出声音,必将震耳欲聋令胡契人肝胆俱裂。若天地间真有鬼神助力,我们的力量定是他们的万倍,只待我们为他们洗雪冤屈,报仇雪恨!”
“如今幽州的十之六七已经在我们手中,前面是最后的重镇抚见,抚见之后拿下幽州便是时间问题。幽州在何处?这里是丹支的咽喉,可以直逼丹支上京,那些王宫里的胡契人要怕得瑟瑟发抖,我们手中的一根长矛掉在地上,他们也要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不该如此吗?他们犯下了滔天罪恶,至今奴役着我们的兄弟,难道还能高枕无忧嘲笑我们的无用吗?”
段胥抬起手指指向抚见城的方向,一字一顿说:“我大梁的军队在此,定要灭丹支,复中原,以祭亡魂!”
风声将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在山谷之间回荡。高台下的士兵们举起手中的长矛长戈,山呼海啸般地高喊道:“灭丹支,复中华!灭丹支,复中华!”
他们的目光灼灼发烫,声音因山谷回荡而层层叠加,天地为之震颤。段胥的喉头一甜,他波澜不惊地咽下口中涌上的鲜血,拔剑指向抚见城,道:“击鼓传令,未时进军。”
丁进称是。
段胥自高台而下,拍拍丁进和史彪的肩膀,道:“我还未伤愈,便不上战场了。此战就拜托你们了。”
归鹤军便浩浩荡荡地如同一片黑云,压向了戒备森严的抚见。
于此同时,在混乱与厮杀中的南都,隐匿于金安寺的昏睡着的皇上突然从梦中惊醒,抓住了旁边方先野的胳膊。方先野惊诧地侧过身去,道:“皇上,您可还安好?”
皇上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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