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登闻鼓(1 / 2)
温鱼想笑又觉得头晕,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影一端来一海碗清水,温鱼光是瞧了一眼便觉得膀胱隐隐作痛。
罢了罢了,这人肯帮自己端水,温鱼便已经觉得高兴了,实在不该再奢求其他。
她将药和水都喝干净了,影一转身离去,温鱼心里记挂着死去的小萄,想去停尸房再看看她的尸体上能不能有线索,无奈头晕的厉害,实在不足以支撑她动作。
她这一觉睡的长,一觉睡到了下午,期间影一过来想给她喂药,叫不醒她,便用剑柄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见实在叫不醒也罢了。
影一又说了什么,温鱼反正是没有听见,她体质本就特殊,要么就不病,一病起来就是来势汹涌,她头疼欲裂,脑海中全是光怪陆离的画面闪过,晕晕噩噩地睡到了黄昏。
一直到晚霞时分,天空已然成了红彤彤的一片,顾宴脚步匆匆踏进房内,接下来又是脚步不停地进了里间,温鱼闻到他身上与床边那件披风相同的味道,便知道是他回来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接着,顾宴微凉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
温鱼睁开眼睛,钝钝地点头,顾宴看见小几上摆着几样凉了的清粥小菜和一碗药,和一大海碗清水,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
温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接着便听顾宴问道:“怎的不吃东西?”
温鱼的唇瓣有些干,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更是觉得无欲无求,她哑着嗓子说:““我不饿。”
她声音软软的,听在顾宴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撒娇,怎么瞧怎么可怜。
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她便想着要起身,坐起来之后,顾宴看了看那碗凉了的药汁,唤道:“影一。”
顾宴指了指小几上的几样东西,“拿去热。”
影一乖乖的去了。
温鱼看影一乖得像个鹌鹑似的,忍不住有几分好笑,顾宴究竟是怎样一个上司,才能养出如此个性的下属,她虽然也就今天和影一接触稍微多一点,但总感觉这人像个傻憨憨,一点也不像精明强干的影卫。
房内又只剩下了她和顾宴两人,过了一会儿,只听顾宴问道:“你可知本官今日做了什么?”
温鱼有几分迷茫,心想你做了什么,我如何得知。
顾宴缓缓道:“本官今日早朝,向陛下请奏,长公主行事狂悖,私自对朝廷命官动刑。”
温鱼顿了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温鱼第一反应自然是想到顾宴和长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人之间才会如此别扭,长公主动用私刑一事是真,但说到底她是长公主,顾宴是她儿子,昨天晚上在谢府又只有自己人,顾宴若不想把此事闹大,也是很容易的。
但他偏不。
“大人知道,不是非要如此的吧……虽说曲云的失踪到底是不是谢鼎和刘曼一手策划,目前还没有定论,但谢鼎也绝对不是无辜之人。”
温鱼倒不是赞成长公主私自惩戒,她只是相对来说理智更多,现在是长公主身份高贵,更何况谢鼎也的确有罪,于公于私其实顾宴都不应该搅合进去。
顾宴垂下眼,说:“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
他忽然没有自称本官了。
温鱼思衬着,直觉现在的顾宴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分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无悲也无喜,但就是让人瞧着有一点死气沉沉的感觉,之前在画舫上、在谢家他面对长公主时,似乎也是这副表情,明明并没有什么,瞧着却有几分无端的可怜。
她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宴的袖子。
顾宴低头,她仰着头,外头的光打在她脸上,她那玻璃珠子似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恍惚间,那一刹那,顾宴竟有了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一整个白天的疲惫、算计、与人争锋相对时要拿出十二万分精神的感觉都消失了,五脏六腑的血液慢慢回笼,他动了动唇,听见温鱼说:“对不对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大人既然都已经做了,敢问一句成效如何?”
温鱼以为,按长公主在京城里的跋扈程度,顾宴敢弹劾她,崇文帝不说会不会大怒,但最起码也不会真的对长公主动手,毕竟这可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妹妹。
可是,当顾宴缓缓开口道:“陛下听取了我的建议,斥责了长公主,削减了公主府的食邑。”
这就让温鱼有些看不懂了。
难不成在陛下眼里,顾宴比自己的亲妹妹还亲近不成?还是说这个谢鼎其实还有什么其他的招数?要不然的话,温鱼实在很难想象顾宴是怎么办到的。
接下来两人还未来得及再说其他话,便又被一个人给打断了,影一匆匆进屋,连他的声音都带了点诧异的味道,“小侯爷,詹事府王弼,在午门外敲登闻鼓!”
……
大邺是有宵禁的,灯影把夜拉的很长很长,午门外,只见一个苍老的背影跪在登闻鼓前,他脱了官帽,褪了官服外袍,正以拳一下下击在登闻鼓上。
登闻鼓,本是官民可以将想说之事,所述之冤尽数呈给皇帝,由皇帝亲自来决断,但这些年来,大邺可以称得上一句国泰民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