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八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3 / 4)

加入书签

在安眠熏香的清甜助眠中,是真的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他在半梦半醒间,强撑起精神,亲自客气的将小厮送出了门,又重新爬回床铺,翻个身,立刻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紧闭的翠绿纱窗上突然被人徒手豁开一个破洞,发出嘶得一声。

陈欺霜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他当即四肢撑持着,吊挂着隐藏在了床帏的顶部。

他透过昏黄的灯影,看见一个肖似朱雀的人影,正悬在窗扇当中。人影同手同脚的被分别别作了两处,卡在纱窗的破孔中,既进不去,又出不来。

好容易想明白了,扒扯着将头也塞了进来,却也将纱料撕扯成了更大的一道裂口,人也从窗台上,直接跌落到了石砖地面。

他摔得有些发

。懵,却仍不忘抖开纸扇故作风雅的扇风,一边迈着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步伐,一边绕过绘着整幅月下观竹图的屏风,向内侧走。

一直走到床沿的最外侧,扑通一声半栖半跪的跌坐在了水磨青石板面上,伸手拉住床帏的纱幔,掀开。

床上空无一人。

果然。如果预料一般的结果。

失望、心痛、难过……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来人为心底某种期待的落空而伤心,反倒哈哈敞笑了起来。

突然听到有人在问:“朱雀?”

笑声戛然而收。周钰恒抬起头,看见陈欺霜自半空飘落,蹲在床铺上,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床前来笑什么?怪瘆人的。——你……喝酒了?”

周钰恒受到惊吓了似的适时打了一个酒嗝,忙用双手捂住嘴。他窘迫到无脸见人,但仍想赖着不走,于是耷拉着脑袋,蚊子嗡嗡似的“嗯”了一声:“不多,只喝了一点点。”

说完,还生怕陈欺霜不相信般,用拇指与食指捏着比划出了大约三寸左右的长度:“只有这么一点点,额,我没喝醉。”然后,又尴尬的“呵呵”了好几声。

他的“没喝醉”的辩解,以及毫无原因的傻笑行为,落在陈欺霜的眼里,倒是一个十足十的醉鬼形象。

陈欺霜跳下床来拉扯他:“别躺在地上。你先到床上躺会,我去替你倒杯水来……”

“我不!地上舒服,我就是要躺在这里!”周钰恒以为陈欺霜要赶他走,当即用力扒住床沿,打定主意死皮赖脸的硬要留下来。

陈欺霜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先去倒水。

却又被周钰恒一把抓住了脚腕:“我不走,你也哪里都不能去。地上凉,你快给我回床上去。”

“我只是去倒杯水。”陈欺霜解释,见周钰恒仍执拗地抓着自己脚腕不松手,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你先放手。我不走。”

他想坐到地上陪着周钰恒,却被周钰恒推搡着赶上了床。一直等到他躺好了,也任由周钰恒给他掖好了被角,这个闹腾的醉鬼才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是那种趴在床沿上,盯着陈欺霜的侧脸,静悄悄,一动不动的,诡异的安静。

陈欺霜有些毛骨悚然,饶是他心理素质再强,也受不了被一个大半夜不睡觉的人,用盯着下酒菜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看。

“朱雀。”他喊他,“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也不是。那个,他们给你上过药了么?”

“上过了。我也看过了。已经好得差不多……”

“没有好!”他急忙忙的打断,“‘病去如抽丝’,哪里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你再放心的多调养几天,等你彻底好了,我,我会送你回去。”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周钰恒突然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了陈欺霜的手腕。陈欺霜不出所料的,猛得甩开了他。

“对不起。”道歉的话又脱口而出,这一次,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周钰恒一副受到了伤害似的表情:“为什么?”他问,“白元奉他揉过你的头,毕先他搂过你的肩,就连韩介都曾碰过你,你都没有抵触,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不行?”

他执意要去抓陈欺霜的手腕,却亲眼看着陈欺霜抱着膝盖,蜷缩在了角落。

“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周钰恒摊开手掌低沉着笑,“我竟然还在问为什么。”他紧紧的捏拳成掌,“当然,是因为你——讨厌我。”

“我没……”

“你也不用再顾及我的心情,我都懂。”周钰恒无奈的笑叹,“士农工商,我不过是个末流。还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末流。不过仗着一张跟教主有七八成相似的脸,就想碍眼的留在你面前……”

“朱雀!你别说了!”陈欺霜颤抖着双唇,厉声打断了周钰恒的话,试图劝服他,也试图说服自己,“你喝醉了。”

“哈。你又在逃。你知道,我没有醉。但如果有些话,真的只能借醉酒来坦言,那我宁愿自己,长醉不复醒!”

空气间内有莫名的躁动。周钰恒倾身过来,一股竹香,混着浓郁的酒香气息,随着灼热的呼吸,温热的贴了上来,他无视陈欺霜的刻意逃避,绝望又心酸的,在陈欺霜的额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